好半晌,他才說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裏有心痛,有失望,有難過,絞在一起就成了悲哀,李月琴身體顫唞著,泛起的淚光隱含著屈辱,她驀地站直身體,抬頭望進周於謙眼中,像是連她自己都驚訝怎麼說出這種話一般,手背抹幹了眼淚,為自己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

周於謙的話讓她衝動地把兩個月來的‘深思熟慮’統統推翻,她像是找回了多年前驕傲的自己,就算她山窮水盡,隻能去乞討,也絕不再依附他周於謙。

她坦然地說道:“好,依你,那就離婚!”

周於謙冷硬的心柔軟了些,結婚前的種種回憶朦朧地想起,像隔了層膜,糊裏糊塗,又扯得人心弦一震,他不自禁地把李月琴擁入懷中,兩年來,他第一次心甘情願地抱住她,下頷抵在她的發頂,歎道:“月琴,你說得對,我們都錯了!”

隻一句話,他的胸`前**一片,李月琴在他懷裏悶聲嗚咽,他又說道:“我們沒辦法再重新開始了!”

(本章完)

[(第72章 一把桃木梳 (72))]

下雨天,清澈的雨水給窗戶劃出一道道清晰的裂痕,周於謙拉上窗簾,回頭看了一眼李月琴,走出這棟爭吵無數次的房子,他甚至忘了拿把雨傘,或許,是他不知道雨傘放在哪個角落,但他不會再問了。

外麵風雨飄搖,每走一步,劃起一卷白色的水花,濕透的褲管粘著皮膚。周於謙抹了把飛濺在臉上的雨水,透過雨霧看到對麵人家的落地窗,屋裏點著昏黃的燈,丁點兒大的孩子抱著架飛機模型繞圈跑,男人和女人圍桌吃著茶點,他們忽然轉頭看向窗外----

周於謙狼狽地跑開了,仿佛是那兩個人知道他剛離婚一樣,他無比窘迫,隻想把自己藏起來!他走到一個牆角,確定那兩個人看不到了,才喘了口氣,狠狠地將手裏的公文包砸到水窪裏,濺起的水花撲到臉上,然後神情茫然地向雨霧中走去。(這個舉動顯得幼稚,和周於謙冷靜的性格不符合)

周於謙失蹤了。

秘書打電話到南嶺別墅,來茴才知道他有兩天沒去上班,她隻能回答:周董不在我這兒,他沒告訴我哪兒,對不起,我幫不上什麼忙!

這事非同小可,集團CEO失蹤一天就可以鬧得人仰馬翻,更何況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處,來茴譏諷地想,倒是看不出來,三十多歲的人竟去學電視劇裏的三流招數,隻可惜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讓周於謙給自己鬧這麼大個笑話。

她第一天晚上接到電話後照吃照睡不誤,第二天去書城敗了幾本珍藏版書籍,又到醫院探望母親。她隻是個**,雇主有他的自由,她不會想破頭地鑽營周於謙去了哪兒,更不會像情人一樣跑到周於謙常去的地方尋找,她,隻安守本份,等待雇主上門要求服務。

誰讓她隻是個**?隻要他沒破產,欠著她的錢跑路就行。

但她也是擔心的,和秘書擔心的一樣,怕周於謙被綁架,哦,被綁架還沒什麼,隻要綁匪不撕票就行,贖金周於謙的老婆肯定會拿出來的。

來茴翻著書胡思亂想,嘴邊扯開笑,不能怪她太樂,實在是因為周於謙在南嶺住了兩個月,她累得半死,而這兩天是她來之不易的假期,不開心點怎麼行?再說,她直覺周於謙沒發生意外,最多是正兒八經地過了半輩子感到無趣,腦子發熱地想當當小孩子。或許,他正在想這種時候誰會著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