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有的負責保護陣眼,有的負責維持靈胚的真氣,有些就專門應對突發倩況,例如鬼神鬥中過於狠辣的攻擊穿透了結界,或者是像剛才那樣在拚鬥之間中止比賽。”
呂白這時想起,剛才那些被左砍擲出的銀戟確實好似撞在了一堵棉花牆上,都紛紛卸去力道墜了下來,更加肯定了鬥技場的實力,道:“這鬥技場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地方,光是每場比賽的護場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郝彩搖頭道:“倒不是開支這麼簡單,這些護場大多都是經營鬥技場的家族成員,就好像大庸鬥技場,裏麵的護場全部都是鬥族的族人,而凜風鬥技場雖然經營權歸某個鮮為人知的富商,但具體的經營事務卻都由凜風族來處理,這裏的護場也都是凜風族的族人。”
“原來如此,這種家族式的經營和管理比較高額的傭金更能體現鬥技場的實力,看來是我的想法太過膚淺了……”呂白的感慨其實隻抒發了一半,另一半卻在心裏。
自己以前在山裏的時候總是對外麵的世界生出各種各樣的幻想,可這九州的繁榮和安定卻遠遠超出了那些幻想,隻是大庸王朝的規矩卻正在被一個叫陸進的人肆意破壞,呂白想到此處又聯想到了某本上古典籍中的話:
不上賢,使民不爭;
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
不見可欲,使民不亂。
看來無論是仁、義還是禮,都不能使民不爭、不盜、不亂,所以才會出了陸進這樣的與帝爭權、盜位竊國的亂臣賊子。
可那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持,長而不宰的“玄德”又真的可行嗎?
……
“若是呂白哥哥的心思還叫膚淺,恐怕這世間便再無可造之材了。”郝彩見呂白說了一半又出起神來,還以為他由於對護場的理解錯誤而耿耿於懷,忙出此言,而言中之意卻又發自肺腑。
自從雇了呂白和張慶豐去替那老劉家除鼠,郝彩便已經認識到呂白的聰敏而不失穩重。
後來呂白又慷慨解囊助她救治白鹿,雖然她邪生的歹念暗示自己這呂白不過是一個名門大派的公子哥,卻也與心中的良知矛盾不已。
再後來被呂白一掌打醒,將她引上正途,郝彩心中實實在在地對這個隻比自己大一兩歲的少年敬佩不已,如今已然當做了自己的哥哥。
有趣的是,呂白被郝彩這一說倒產生了一種心思被人看透的錯覺,他雖然沒有因為學得許多上古典籍而“妄自尊大”,但也不會“妄自菲薄”,忙止住了心猿意馬的聯想,作揖道:“哪裏哪裏,郝彩妹妹過譽了……”
隻是說到一半呂白猛然發現自己差點又說出鐵火劃定的“禁語”,想必是剛才想了太多上古典籍中的言論,害得他差點“原形畢露”,忙把“鄙人才朽學淺,得姑娘謬讚……”等一類文縐縐的話咽回肚子,微笑的直視著郝彩望來的眼神,隨即簡單卻真誠地說道:“謝謝。”
郝彩受了呂白這麼一“謝”竟不知為何臉頰發燙,然後迅速地映出兩片緋紅。
“可以回到正題了吧,哥哥妹妹們?”之前張慶豐被郝彩提到了師父,所以他此時還沒有從對蕭夜老怪的仇意中恢複,說起話來依然有些冰冷。
被張慶豐這麼一說,郝彩的臉上卻更加滾燙,連脖子也紅了起來,她料想自己應該是臉紅了,除了被師父訓斥她還從未真心的臉紅過,這到底是怎麼了,不知所措的郝彩急忙加快了走向飛舟碼頭的步伐,吞吐道:“這裏…這裏人多…還有…還有依依這麼久沒見我肯定著急了…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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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郝彩那隻白鹿的小名,依依不舍所以留下的意思,又與大名中的“一”字同音。
大名:一陽,三陽之一的意思,張慶豐聽到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明明是一鹿,怎麼會是一羊啊?”,在聽說了小名之後更是不解“明明是個公的,為什麼叫得這麼娘氣?”在遭了郝彩狠狠一白之後,終於收聲……)
第六十四回 鷹隼鬥士
道亨十五年,春,驚蟄。WWw.YZUU點com
“再有半個時辰瘋浪客和血梟的鬥技就將展開!還想下注的可得抓緊了!”凜風鬥技場某個大鬥技廳內,主持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終於響起。
“別廢話!快點開始比賽!”
“就是!”
“今天有沒有鬥雞啊?”
“對!鬥雞!鬥雞!……”
“鬥雞!鬥雞!……”
……
距離比賽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可看台上已經來了不少的觀眾,雖然隻有一小半,但也都對號入座密密麻麻地覆蓋了看台。
這些觀眾大多是一些鬥迷,從剛結束比賽的另一個大廳過來,也有一些是害怕入場時的擁擠提前到來,但吸引這些人早到的還有一個共同的原因,那就是準鬥士選拔賽,又叫鷹隼鬥。
鷹隼鬥是獲得鬥技者資格的最後一步,雖然有了訓練師的認可但同時也要通過鬥技場的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