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凝血其實就附著在各個穴道周邊,隻要一塊尚存,就會自動釋放真氣,充起經脈,重新修複。
而策連波要做的就是將他們一一封住,再提出來,放到空中解封,任其自然消散。
隨著凝血的化去,定念也慢慢衰老了下來,卻更顯安詳。
當提出最後一處凝血的時候,定念終於開始失去生命跡象,原來他的皮囊早已經透支……
策連波心中一驚,當即又將提出的凝血還了回去,道:“原來你真不怕死,不是裝的!”
“施主,一念佛陀,一念地獄,如今老衲就要化去,無論往生極樂,還是墜入地獄,已全無所謂,隻望施主可以早日徹悟。”
策連波信了定念這是要度化自己,想要說什麼,卻無話可說,竟開口道:“阿彌陀佛……”
定念也虔誠道:“南無阿彌陀佛。”
策連波卻已不動,一臉慈悲麵容,神識卻已經開始歸天!
“沒想到,施主比老僧還要先走一步,善哉善哉。”
可幾個眨眼,策連波表情卻又突然變了,道:“你還不能死!決勝團就在等著你!你忘記杜世元的遺命了嗎?”
那表情分明是另一個人!
定念見此狀,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冤親債主現身,你若討債,就找我好了。”
那人一聽,發現自已經控製住了策連波的身體,又從策連波的腦海中瞬間獲得了一切,當即將點在定念胸`前玉堂穴的二指緩緩收回,卻不是罷休,而是以那塊凝血為依托,施展出腦海中《真陽殘卷》的封禁術,將整個定念都封在了這枚指肚大的凝血中……
定念的神識也一起進入到策連波的軀殼,卻不吃驚,當即道:“你可知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策連波!”
“那你剛才又在喚誰不要走。”
“策連波啊!”
定念笑道:“那個是策連波,那你呢?”
“我?我是……你管得著嗎?你是誰啊?你算老幾!滾出這個軀殼!”
“‘我’這個‘我’是跟你解釋不清楚的,因為你無法體會,如何說都是枉然,就好像你如果從沒喝過水,讓我給你解釋水的味道,我怎麼說你也不會理解,隻有喝過才行。”
“你是說你求得了真我?!”那人突然來了興趣。
“哦?看來這個軀殼已經被你完全占據,居然連‘真我’都懂,真是可悲可歎啊,冤親債主居然背上了欠債之人的輪回,任由他的往生……老僧也無能為力,就把老僧在此生的經曆贈予你吧,望你能早日開悟。”
那人突然感覺到定念的神識也緩緩升起,隨即大批的記憶湧入到這個身軀的腦海中,著急地大叫道:“別走啊!別走!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而定念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前世因,今世果,因果報應,循環往複,你來討債,卻又背債,若想往生,那就體會下這個欠債的是如何往生的吧……”
“你別走!!!!!”
…………
呂白將“杜世元”留下的信件讀到這裏停了一下,看向其餘三位少年,猛然間察覺他們臉上,都已載著幾分年長者才有的沉重,他卻不知,自己的表情也輕鬆不到哪去。
“白,什麼是冤親債主?”看呂白停了下來,鐵雲嬋終於衝破了壓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