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檔案袋,顫著手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黑色的日記本、一支錄音筆和十幾張從另一本日記本撕下的日記。她翻開那個日記本,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是大舅的字,是那件案子。我沒有猜錯,他確實有查那件案子。”她激動地叫了起來。
“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看,細細研究。”顧廷和輕拍了拍她的肩。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嗯。”
兩個人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剛坐焉,江文溪便迫不及待地翻看日記。那十幾張紙十分熟悉,她想起來了,是家裏大舅另外一本日記裏的,原來在這裏。
年12月24日 晴
今天是聖誕平安夜,他還是不肯見我。對於這個孩子,再多的道歉也無事於補。如果那時我沒有因病入院,案子就不會交給別人,但這不能減輕我的過錯,現場勘查、出庭作證……如果沒有這一切,也許,他就不會被判入獄四年,溪溪也不會休學一年。都是我的錯……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還他自由,盡快幫他走出那扇鐵門。
……
看到這篇日記,江文溪才想起來十年前的夏天,大舅因闌尾炎發作高燒昏迷,然後住院接受手術治療,出院後,在家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原來這件案子曾轉交給了別人,大舅並沒有從頭到尾經手。接下來的日記,是大舅四處找尋受害人和那個村子村民的一些記載。一篇一篇,從1999年到2002年,不僅幾年來是一無所獲,甚至工作一而再再而三地調動,說難聽點就是降職。大舅母因受不了他的工資一月比一月低,整天不歸家,終於忍不住提出離婚,帶著表姐離開。這其間,日記中斷了好幾個月,正是舅母與表姐兩人在美國發生意外的時間。
父母的意外,她的病情,開始讓大舅迷茫,字裏行間,透露著他內心有多麼的絕望。
她繼續往下看,時間一下子跳至了2002年10月15日。
年10月15日 雨
今天是那個孩子出獄的日子,我想告訴他,他的案子有了轉機,但需要他的配合,我現在就差他再親自和我確認一下,證實一些事。
我去晚了一步,他剛剛離開。在監獄裏轉了一圈,聽到犯人哭泣聲,想到他一夜白了頭,胸`前就像壓了塊巨石,不知道這塊巨石要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離開監獄的時候,很意外,我見到那個孩子,他站在雨裏,任由雨水衝洗自己,他那一頭異常的頭發在雨中顯得那麼刺眼。我怕他生病,將雨傘遞給他,卻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
他衝著我怒吼:“江永明,你會不得好死,包括你全家!”他罵完,轉身走了。
我撐著傘站在雨裏,就這樣看著他消失在雨裏。他不知道,他的詛咒都應驗了,小妹他們夫妻、玉霞、文慧全都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
下一個也許就是我。
隻是文溪還小,人生才剛剛開始。
看至此,江文溪的整個心都揪在一起,她能明白他為什麼會站在雨裏,他怎麼那麼傻?大舅找到他,就是想幫他,可他為什麼要放棄這樣的機會?
她接著往下看。
年11月29 陰
今天,是我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不枉我曆盡千辛,終於讓我有了意外的收獲。之前的推測終於得到了證實,不是他做的。
我再一次去找當年那個村子的村民,居然讓我遇到了村子裏唯一個“眼見”事情過程的阿慶伯。阿慶伯十幾年前發生了意外,雙目失明,他的聽覺與嗅覺都比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