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到門上貼著一張粉色的便簽紙,娟秀熟悉的字跡寫道:“就算有再多的恨,請務必一定要將桌上檔案袋裏的東西看完了再走,如果不願意,就當我求你。”
這句話成功地留住了他的腳步,轉眸,桌上確有一份厚厚的檔案袋。
昨晚奮力激情過後,他便沉沉睡去,隱約之中,那個傻女人是在和他說什麼檔案袋。
他拿起拆開,裏麵有很多撕下的日記紙,還有一本厚厚的日記本,陌生的筆跡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她不會是無聊得要他看什麼人寫的日記吧,正要扔下,卻瞥見其中一張日記紙上提到他出獄的情形,他不禁疑惑。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越來越多的情緒寫滿了他的整張臉,錯愕、震驚、憤恨……每翻一頁紙,他的心就像是被尖利的石塊狠狠戳刺著。錄音筆裏的內容,更是讓他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方子賀、周紹宇、王浩磊、童建成……”他咬著牙念出這幾個人的名字。
原來這就是真相!
居然是曾經最好最鐵的哥們背叛他,出賣他。
他猛然合上那個日記本,在屋內來回走動,將當年的事前前後後拚湊了起來,難怪方子賀去獄中看他的時候,總是不敢正眼看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他要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掏出手機,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未久回應他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內。”
“該死的,上哪兒去了?”他低咒了一聲,那個笨女人跑到哪裏去了,他有話要問她,又撥了幾遍電話,依舊還是冰冷的機器音回複。
他迅速地將所有東西全部裝檔案袋內,夾著出了門,到了樓下,正好碰到對門的王大媽。
“大媽,請問今天早上你有沒有看到文溪?”
“文溪啊,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就坐著她朋友的車走了,不過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她朋友?男的女的?”五點多?現在已經是十點鍾上。
“男的,這幾天天天來。”
是那個警察!他直覺皺眉。
王大媽見他的表情,立即說道:“怎麼?你們鬧別扭了?哎呀,你這個孩子啊,有什麼事,就讓讓她嘛,男人嘛要懂得低頭。那個帥哥的條件各方麵都不比你差哦,到時文溪被追走你就該哭吧。這年頭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我恨不能自己多生幾個閨女——”
他的嘴角微動,為了阻止王大媽的喋喋不休,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道:“謝謝您,這是我的名片,上麵有我的電話,如果文溪回來,麻煩您通知我一聲。”
王大媽拿著那張做工精良的名片看了一眼,再抬頭,他已經坐上自己的車子,離開了。
他強迫自己鎮定,一連開著車,一邊撥了一個電話給深叔,很快手機接通了,他急道:“深叔,Y市那邊我暫時不去了,我馬上要去一趟S市。我已經知道當年是誰陷害我坐牢的,是周紹宇、王浩磊和童建成,還有當年我最好的兄弟方子賀。關於整件事電話裏一時說不清, 等我回來再慢慢告訴你。江永明留下他生前的日記,還有很多證據,我已經讓人給你送過去了。”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聽到江懷深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先冷靜些,千萬不能衝動,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要有分寸。我馬上派人跟你一起去S市。”
“不用了,我已經出了N市。我先掛了,等我回來再細說。”他掛了電話。
方子賀見到江文溪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真讓人意外。快請坐。”
江文溪在沙發上緩緩坐下。
方了賀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麵前,笑問:“你怎麼會來我的事務所?阿天呢?沒陪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