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

林羽如皺了皺眉頭,用手捂住鼻子,趴在窗戶上往兩邊看著。

她發現,如果站在這根鋼管上,雖然說很危險,牆壁上沒有可以攀附的東西,但隻要很小心地貼著牆壁走,其他宿舍的窗戶不關,是完全可以從窗戶隨意進入某一間宿舍的。

可是,為什麼要如此冒險從這裏走呢?昨晚下那麼大的雨,而且天那麼黑,她是從哪間宿舍回來的?那麼晚她去做什麼?她出去的時候也是從這裏爬出去的嗎?為什麼呢?林羽如無法理解,整幢樓都是女生宿舍,難道女生跟女生之間也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定要從這裏走?那麼,她是跟誰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羽如忽然想到了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她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

她用力地甩了一下頭,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也許隻是一個幻覺而已。

她睜開眼睛,發現李霞已經坐起來了,雙手緊緊地抱著被子,正在直勾勾地看著她,那眼神裏有著某種恐懼。

林羽如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問她:“怎麼了?李霞?怎麼這樣看我?”

李霞慌忙往床角縮了縮,那樣子仿佛林羽如是一個有著傳染病的人一樣,李霞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眼睛還驚恐地瞪著。

林羽如被李霞的樣子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神情充滿了疑問。

李霞愣了半天,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她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很空洞,而且還有些發抖,她問:“一定要用刀嗎?”

這次換林羽如沉默了,她不解地看著李霞。

“你剛剛做夢了,你問我,如果不用刀,怎麼才能把眼睛挖出來,我……我不知道。”

李霞說完就躺了下去,把頭蒙進了被子裏,露出一頭淩亂的黑發。

林羽如望著李霞蜷縮在被子裏弓成一團的身體,她猛然想到了什麼,她忙趴到窗戶上,再次探出頭去看,她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團疑雲。

緊接著,她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

讓我們一起把視線從林羽如的身上移開,集中到門旁邊的那麵鏡子裏,鏡子裏映著林羽如纖瘦的身影,本來這沒什麼,但是,你再仔細看。

是的,那是??血跡。

林羽如似乎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

林羽如的一隻手臂正被殷紅的鮮血慢慢染透,在她那雪白的運動服上,那些血跡就像皚皚白雪中正在怒放的梅花一樣醒目。

當然,林羽如自己也看到了,鮮血仍在隔著衣服往外滲,就像有人用刀子狠狠地割破了她的手臂,又像是輕輕地劃傷了她的一點皮膚,那些血就輕而易舉、且不能停止地往外湧,我們看不到具體的傷口,它隱藏在衣服裏麵。

林羽如很敏[gǎn]地看了一眼李霞,李霞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像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

林羽如用另一隻手抓住那隻流血的手臂,後退了一下,靠在窗戶上,她淡淡地看著那些血,神情出奇的平靜。

一會兒,她走到床邊,換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把染了血的運動服用塑料袋裝起來,塞到了床底下,她站了起來,有些搖搖欲墜,她走到鏡子前,怔怔地看著鏡子裏那張完全沒有血色的臉,她的嘴角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半晌,她用一種很怪異的語氣喃喃地說??你實在不該穿白衣服的。

有點像在自言自語。

但再仔細琢磨一下,這句話更像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然後,她把黏稠的手插進了衣服口袋裏,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