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都驚動了,動靜不小啊,我咋不曉得?”安秀好奇問道。她的房子裏何鬆財家最近,隻是隔了一片小竹林。
“你不是趕集去了?”何娟道,“我四叔和你家的老伯都起來看了。”
安秀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那天她買了狼狗,回來以後就頭疼,睡了半個下午,估計這種八卦,何有保也不會主動跟她說起,後來就忘記了。
“何菊順也是,沒事總揍他媳婦,真不像個爺們”安秀雖然不喜歡小周氏,更加瞧不起揍老婆的男人。打女人的,還叫男人麼?
“我在河裏洗衣裳,聽那些人說,其實有緣故的。”何娟突然有些說不下去,吞吞吐吐的很是為難。
“啥緣故?她偷人啦?”以安秀對何娟的了解,除了男女之事,別人很難讓她羞赧。
“你咋知道?”何娟倏然睜大眼睛看安秀,撫了撫額頭,“聽人說….呃….跟他家開順…”
安秀愕然,小周氏啥眼光啊?何菊順雖然不算英俊,但是又高又壯,臉上皮膚幹淨不長豆豆,怎麼都比何開順順眼啊何開順那張臉,長青春痘、便秘豆等等,一臉的皮肉坑坑窪窪,安秀見了都想吐,小周氏怎麼下得去手?
“別說別說,我想吐了。”安秀想象小周氏與何開順**的場景,胃裏一陣翻滾,“菊順媳婦太不要臉了,偷人偷個英俊帥氣的,被打也認了偷何開順?她咋想的?”
“秀姐姐,我跟你說個事…”何娟突然壓低聲音。
“啥事?”見她這樣,安秀知道有八卦,忍不住笑了。哇哢哢,姐也喜歡八卦滴,八卦怡情嘛。
“我家不是有塊棉花地跟鬆財叔家的相鄰?那天我哥一個人去那塊地撿棉花,忘了帶水壺,我娘叫我送去。我剛到,就看到我哥像遇了鬼一樣從地裏竄了出來,一張臉又紅又怒,不一會兒菊順媳婦從另一頭突然站起身子來,衣裳扣岔了兩顆扣子。”何娟臉也不自然地紅了,“你說她是不是做啥?”
“你沒問你哥?”安秀也笑。這還用猜?這麼明顯。真是難為何江生,隻怕他以後再也不敢單獨去那塊地了。
“問呐”何娟撇撇嘴,“他不說嘛,非說地裏有條蛇。才怪哩,我哥不怕蛇的。”
安秀隻是止不住地笑。
“秀姐姐,你笑啥?”何娟莫名其妙,“你說,她做啥了我哥嚇成那樣?我問我娘,我娘當時就不高興了,還叫我不準再說了。”
“別瞎猜,估計地裏真的有蛇”安秀忍不住地笑。說著說著,便到了二伯家的院子,遠遠聽到不知誰說了什麼,大家都笑了。蕭氏的嗓音最大,安秀微微不悅。。.。
083明眼人都瞧得出你懷孕了
二伯家的院子裏擺了兩張八仙桌,四下裏板凳圍坐了一圈人,都是自家的人。大伯家除了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何霞,都來了;三伯亦是拖家帶口,一個不落;這樣一來,反而顯得安秀公公一家人外道了。
男人們在院子裏抽煙,有個精明的瘦小老頭,被他們熱情地圍坐在中間,不時衝大家笑,應該是王家燕的爹;女人們則在屋內坐,陪著王家燕和她娘親。二嬸給大家倒茶,見安秀一個人來了,頓時不悅:“秀,你爹呢,樹生和玉兒呢?”
“我來就成了,那麼多人來幹嘛,鬧得慌”安秀笑道。
二嬸嘖了一聲,向何娟抱怨:“你說你這娃娃,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叫你去請人來吃飯,就隻拉了秀來。你四叔和樹生玉兒,你咋不曉得拉呢?”
“哎呀娘,你真是的,當著我嫂子家人麵兒說我”何娟佯裝不悅,卻往李氏身上靠,撒嬌般笑道,“秀姐姐家來客了,我去的時候他們飯都上桌了,我總不能把人家碗接了?”
“嬸子,你別說娟子。”安秀也笑,“家裏的確是來客了,我爹的身子也不便過來。都結了親家,回頭瞧見的機會還少?是吧叔?”安秀衝那個精瘦的老頭笑道。
“正是呢,正是呢”那老頭忙笑道,卻不知道安秀是誰,看向大伯何有旺。
“這是老四的兒媳婦安秀,親家叫她秀丫頭就成。”大伯笑著給他們介紹,“秀丫頭從小是咱們家養大的,跟親閨女一樣呢。”
王老漢忙給安秀點頭。
安秀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二伯二嬸何江生等人在廚房裏忙著給大家做飯,李氏給大家倒完水,又進了廚房。正屋裏蕭氏唐氏薑氏等人不住地嗬嗬咯咯笑,安秀不想見到她們,便也鑽進了廚房。
二嬸正在燙紅薯粉圓子,煙熏火燎的以為是何娟進來了,隨口道:“快,幫我把大蒜子剝出來,等著用呢。”
何江生正在埋頭燒火,灶膛通紅火焰照在他的臉上,安秀卻瞧見他沒有什麼表情,木木地把柴草從灶膛裏推;二伯在切肉,案板上放了十多斤豬肉,都切成塊兒,下手極快,像個老練的廚子。
安秀瞧見案板旁邊的提籃裏放了很多的大蒜,抓起一顆剝了起來,把頭往李氏的鍋裏瞧,紅薯粉圓子炒肉,酥香可口,不禁垂涎:“二嬸燙的紅薯粉圓子最好吃了,待會問留點我帶回去。”
大家忙得各自低著頭,聽到說話才知道是安秀進來了。李氏見她正在剝大蒜子,作勢要接下來:“你咋進廚房了?快出去快出去,你今日可是客人呢。這兒又髒又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