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了。怕一會子就送玉兒回來呢。”

安秀一聽,正中心思,忙誇何江生細心。

眾人又問安秀在縣城的生活如何,安秀隻說很好,也一個個詢問她們的情況。似乎大家都過得不過。

想到這些,安秀很是欣慰,一家人在她異能的帶動下,似乎都有很好的發展,如今算是莊子裏的富戶了。

聽說何江生還買了上百畝水田,都佃了出去。許氏的話風裏,透出羨慕,卻較著勁兒,大致是想趕上何江生家。

王家燕心中微苦,能掙錢又能如何,會生孩子才是本事。如今這麼久過去了,她一直沒有法子懷孕,上次被她娘家大伯踢掉了孩子,好像落下了病根。當時大夫怎麼說的,她不太清楚,是安秀在外麵抓藥的。

想到這裏,王家燕覺得自己必須跟安秀談一談這件事,她很想知道當初大夫的原話是什麼,她到底有沒有落下病根,比如…不能生子等等。

祭祖準備繁瑣,過程複雜,大約半個時辰才完成。等到一切的儀式都結束了,已經快申時末,回縣城肯定要走夜路,安秀讓何樹生休息一晚再走。

何樹生想了想,笑道:“我還是回去吧,明日去看看明應兄的情況如何,中了第幾名,好聚齊幾個友人,大家熱鬧一番。越往後拖,大家該說我拿大了,誰叫我是頭名呢?”

安秀想,仕途上的結交,不是應該君子之交淡如水麼?但是何樹生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阻撓。

正要套上馬車回去,眾人送行,跟何樹生說些客氣話時,聽到馬車軲轆的聲音,三輛馬車滾滾而來。

眾人一看,都認得是霍府的馬車,頓時知道是何玉兒回來了,喜上眉梢。最最歡喜的,還是何有保與何樹生。

第一輛馬車停在大伯家門口,下來兩個丫鬟,眉目清俊,穿著鮮豔;最後麵的馬車裏,下來兩個老媽子,同樣的體麵打扮,扶住兩個丫鬟的手下車。趕車的小廝們立在一旁,丫鬟老媽子圍在第二輛馬車前,齊聲道請姑娘下車,何玉兒才緩緩從馬車裏鑽出來。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這哪裏還是當初跟在安秀身後的農家小姑娘,分明像是生養在大戶的大小姐。頭麵繁瑣華麗,衣裳更加繁雜,樣式莊戶人連見都沒有見過。

可能是常年不見日光,何玉兒的肌膚養得雪兒透明,微微帶著一絲紅潤,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塵。眾人一時間斂聲屏氣,不敢喧嘩。

何玉兒一下馬車,規矩地按照霍家的禮節,給叔伯父兄行禮,眾人雖然瞧著新鮮,卻不敢怠慢,受了何玉兒的禮。

禮畢,何玉兒才走到何有保與何樹生的麵前,噗通一聲跪在何有保與何樹生麵前,眼淚流了下來:“爹,哥哥,玉兒不孝,沒有跟前伺候…”

這是最最普通的應酬話,何玉兒卻是發自真心,何有保與何樹生也不勝唏噓,忙說玉兒快起來,父子二人被何玉兒一哭,長期的思念浮起,眼角也溼潤了。

跟著何玉兒的丫鬟老媽子都來勸,叫姑娘別哭,小心身子。

瞧著這架勢,哪裏有半分自由?安秀的心隱隱抽痛,隻希望何樹生明年能一舉殿試榜上有名,去了功名,可以與霍府抗衡,把何玉兒接回來,過些自在的日子。

何玉兒給父兄行完禮,又要給安秀下跪。

安秀一把接住,心疼道:“好了好了,膝蓋都跪酸了,嫂子這裏的就免了”心中卻非常難受。不說女子膝下有黃金,安秀隻是希望,何玉兒能像她,像何娟,像王家燕,是個自由自在的女子,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嫁自己喜歡的男人。

如今,她卻成了霍府的金絲雀,回頭想想,似乎是自己的無能為力,把何玉兒推到了霍府裏。要是何樹生早日封官進爵,要是自己財力富可敵國,霍家憑什麼霸占她的小姑子?

何玉兒回來了,何樹生連夜回縣城的打算也取消了,難得一家人團聚。

晚上的時候,在大伯家中吃飯,何有保與大伯二伯三伯商議明日大辦流水席的事情,安秀則跟著大嬸二嬸,安排好霍府的丫鬟小廝及老媽子。怕他們住不慣鄉間的宅院,安秀特意給他們每人包了紅包,意圖堵住他們抱怨的嘴巴

大嬸問他們住在哪裏,安秀還說不用麻煩,他們帶了被褥,回去打地鋪即可。

晚上回到自己的宅子裏,家中除了床一無所有,卻一塵不染。徐嬸子隔三差五幫安秀通風,拭擦幹淨。

何樹生中了解元,何有保回來祭祖的事情,徐嬸子也聽說了,下午的時候就把家中最好的被子抱了過來,給他們鋪上,燒了熱水以備晚上用。

安秀覺得很溫馨。

“我早就說過,咱們家樹生好福氣,看來一點兒都不假”徐嬸子嗬嗬笑道,又說了好些個客氣話,才回去。

晚上的時候,還是住原來的房間。何有保住一間,安秀何樹生何玉兒三人擠一間。先四個人湊在安秀的房間裏說些話。

丫鬟老媽子不在跟前,何玉兒恢複了小孩子的稚氣,雖然她已經十一歲了,但是仍跟小時候一樣可愛,笑起來咯咯的,非常清甜。

“玉兒,在霍府裏,大家對你好不好?”何有保忍不住關切問道,心裏很不舒服,對霍府強行霸占何玉兒感到不悅,但是有對霍府肯教養何玉兒心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