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子人家風水行家都這麼說了,我哪裏還敢質疑,當即便返回村招呼人去了,至於董夫子則留在了山中,幹著劃線,定羅盤之類的分內營生。
我回到村後,先找到了李常亮,把董夫子選中的地方,和他對我說的話原原本本跟他重複了一遍,畢竟活兒是他給我找的,錢也是找他算,墓地的事總得跟他透個氣,免得事後說這說那,找理由扣我的錢。
跟我想的一樣,董夫子都這麼說了,他就更不會反對了,還一個勁的說董老先生不愧是行家啊,連以後的事都想到了,不說別人,單說這個,咱全村人就的感謝人家啊。
這場喪事一不大辦,二沒有親屬吹毛求疵,可以說是能省略的統統省略,能簡單的絕不麻煩。
我們幾個人一下午的功夫便把兩個墓穴打好了,並且按照董夫子的要求足足打了五米五深。
回村後,兩口簡易的棺材也差不多了,按照董夫子的吩咐,我們把王瘸子家的破衣服爛被子墊在了下麵,又灑了些五穀,而後把兩人用床單一裹給放進了棺材裏,在上麵放上五色線,和桃弓柳箭之類的辟邪之物。
忙活完之後,董夫子喊住了李常亮,跟他說,這院子陰氣太重,等出完喪之後就把這房子拆了吧,還叮囑他說一定要眾人雜手的拆,人越多越好。
早已經對董夫子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李常亮哪裏會拒絕,當即便應承了下來,還拉上了老會計。
交代完李常亮,去大誌家吃完飯後,董夫子把大誌招呼到身前小聲吩咐了起來,具體準備什麼我沒聽見,好像是讓下葬的時候用的。
出喪時間選在了第二天中午兩點,陽氣最重的時候,在王瘸子家當院,我們把王瘸子的遺物以及巧蓮送來的李長山穿過的衣服,蓋的被子一把火點了之後,把兩具棺材抬上早已駕好的牛車上出村去了。
這回除了我們幾個幹活掙錢的人之外,村幹部李常亮和老會計也跟來幫忙了。
牛車剛一出村,便出了點小情況。
拉著棺材的牛,死活不往前走了,怎麼打就是不走。
突然的情況鬧的我們都是一愣,最後董夫子出麵了,取出兩根三寸多長的鐵釘釘在了棺材頭上,而後拿出兩塊紅布,交給了趕牛的大誌和有財,讓他們用紅布蒙住牛眼,拉著牛走。
說來也邪門了,剛才死活不走的牛,眼睛被紅布這麼一包居然朝前走了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墓地,把兩副棺材駕到墓地旁邊後,董夫子下墓去布置風水局去了,至於我們則在上麵等著。
十來分鍾的功夫吧,他就爬了上來問大誌要準備的東西,大誌跑回牛車上,把一個白色的塑料桶提了過來。
看見這個塑料桶,我們都是一頭霧水,因為大家夥都見過下葬,卻從未見過往墓穴裏倒東西的啊。
塑料桶一打開,一股刺鼻的酒味便鋪麵而來,董夫子沒有跟我們解釋,提桶便往墓穴裏灑,一遍灑還一遍念念有詞,至於念叨的是什麼,我們沒有人能聽懂。
灑完酒之後,董夫子剛出來,李常亮便好奇的問這是啥講究,哪知董夫子卻瞪了他一眼說:“現在下葬,從現在開始到合上墓,任何人不能喊別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