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那樣活潑。但無論如何,能夠看到她現在無病無災的,她的兩個姐姐都安心了許多。璿真看著季媛低下頭悶悶的樣子,就對孟媛說:

“可惜如今內庭這兒事多,要不然咱們到花園裏去踏青也是好的。”

“還是免了吧。西苑那頭鬧得沒法安生,我娘還向我抱怨來著,說夜裏睡也睡不安穩。等那邊的事一完,咱們再出去逛也不遲。”

“姐,昨兒個大哥和嫂子又吵起來了?”

“噯?是有這事兒,我才剛想告訴你來著,不想妹妹原來也知道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倆每次吵吵,隻要大哥一認錯兒,事兒也就完了。”

“可我不是從別人嘴裏聽見的,倒是父親告訴我的。”

這下孟媛更驚奇了,她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少有地掠過了訝異的神色。看來姐姐也跟自己想的一樣,對於父親會知道這些事情都感到意外。

“這是怎麼……那父親可怎麼說?”

“也沒說什麼。隻是我想著不明白,會是誰這般好事、特意把這事告訴了爹。要是正碰上爹心緒不好,隻怕到時候大哥又有一場罵要挨了。”

“論起來,父親那兒侍候的那些人,多半都跟大哥相處得好,也不至於這樣嚼舌頭——隻怕要問正禮殿那裏的人,方能知曉是誰鬧的鬼。”

姐妹倆議論了半天,也沒個頭緒,這事也隻好先放在一邊。璿真又將自己和父親所談的那些略告訴了姐姐兩句,孟媛對馮家也是早有耳聞,聽說父親願意仔細考慮暫緩此事,不禁點點頭,說:

“這方好。不然傳到外頭去,反被別人嚼說咱家,就不該了。”

王府擴建內庭西苑的事情在這之後,平靜了好幾天。璿真偶爾也聽說過,馮家有派人來府裏向王爺請安問候,但至於那件事情,則沒什麼太大的進展。看來父親確實並未允許馮家以官職之身插手此事,所以外頭也相對平靜下來了。

但是馮家那邊沒辦法,不代表其他人就會束手無策了。雪溪堂五夫人玉仙還是會不時在王爺麵前提議,勸王爺讓馮家出麵幫忙料理此事。當然,她的理由也很充分而且很體麵:讓別人出麵,總好過王府親自出麵;如果能順利買下房地自然最好,如果不行的話,那麼起碼還有別人幫忙背著那個難聽的名聲,讓外頭的人不至於嘲笑王府、說堂堂德王府竟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來。隻是德王聽著她勸,卻總沒表態過。

一件事情才剛平靜下來,又會有另一件事情接著發生,而且,多半是令人無法能高興起來的消息。四月初的一天,璿真正在房裏坐的,忽然聽到底下的小宮女匆忙跑進來,氣都喘不過來地向主人稟告說:

“了不得了!了不得!世子在正殿那頭被罰跪著,說是氣著王爺了,那邊亂得什麼似的。”

璿真一聽,不由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旁的奶娘也趕緊問是怎麼一回事,那小宮女喘了一會兒,才又急急忙忙說:

“說是因世子和世子妃鬧了起來,世子氣了,摔壞了世子妃陪嫁的東西。不知是哪個,又到王爺跟前說嘴,再加上前些天的幾樁小事,王爺將世子叫了來,罰他在殿前跪著,誰也不許求情來著。如今聽說還要打世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姐兒快瞧瞧去吧!”

璿真站起來,又想了想。“母親那邊可知道了不曾?”

“才剛已經有人去稟告娘娘了。”

璿真也顧不得什麼了,穿著家常衣裳便匆忙出門去。還沒走到正禮殿那兒,就迎頭遇見了王妃和她的一眾跟隨們。璿真連忙上前扶著母親的胳臂,母女倆一起往正禮殿上而去。等她們來到的時候,殿前台階下二夫人三夫人、少夫人洪氏並孟媛兩姐妹也在此。一見王妃,她們都紛紛上前行禮。於氏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