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也還可以。幹嗎又非得像別人那樣,對我來說,那樣實在太累了。”
璿真打量著對方那平靜如昔的神情,心裏雖有點好笑,但更多的也是一種了然於心的感覺。“也對,從頭一次看到你那時候,你就是這樣,不陰不陽的。明明下得一手好棋,還寧願讓別人隻把你當成個目不識丁的小校尉。”
“你也不差。我來王府一段日子,下頭那些人談論起你來,也總說你是如何如何一個大家閨秀,完全看不出你的破綻,可見你有多像一個明代人。”
提起這個,璿真也不知是苦笑還是歎氣的好。“什麼大家閨秀,隻不過是常年被困在裏頭,出也出不來,所以在外人眼裏,自然就是‘大家閨秀’了。”
說完,她好像又想起什麼似地,問那莫冰道:
“你是怎麼進來王府做事的?我聽人說家裏的校尉,都不是輕易能謀到的差事,雖不入流,到底是領著王府錢糧,外頭有不少人也想當這差而走後門的呢。”
“你是在調查我嗎?”
莫冰反問一句,雖不見怒色,但是其中的抗拒之意再明顯不過了。璿真心想,看來這人外表冷靜,實際上卻像隻刺蝟似的,對人十分提防。於是她就說:
“我不過問一問而已。雖然穿越來到了這裏,可是外麵的世界對我來說,還是很陌生。你來得時間久,好歹也在外麵生活過。我問你家裏的事情。也隻是想多聽些這裏的尋常老百姓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你如果不想說,那就算了。”
聽到璿真坦誠的話語後,莫冰一時沒有說話。當他再次開口時,語氣已經沒有那麼緊繃繃的了:
“外頭的事情一時也難說,你要是想知道,日後我們再慢慢聊吧。對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不然一位閨中小姐,留在這裏跟一個男人說話,被人知道了,我的命可不保了。”
“那,好吧。隻是,我常來這裏,畢竟也不大方便。況且我哪怕外出一次,外頭都得跟著人。要不我們想個法子,聯係聯係吧。”
“哦,千金小姐與外頭的野男人私相來往嗎?”莫冰半是嘲笑半是玩笑的說了一句,然後又想了想,說:“這樣吧,如果下次你想找我,不用過來廣頤樓,找人向肖甜劉益他們傳話,我自然會去找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璿真本來還覺得奇怪,他怎麼來找自己,見他走了,也沒法問。她一個人呆在樓閣中,心裏甚至懷疑這莫冰是故意找個借口脫身罷了。但是如今他人也走了,自己繼續留在這裏也沒用。因此她也很快下了樓,那等候的宮女連忙迎了上來,一路送她回房去了。
又過了三日,璿真才命小太監到廣頤樓那邊傳個話--當然,那小太監得了璿真的吩咐,並沒有直說是姑娘來找人的,隻讓“小甜甜”記下,有蕪陌軒那兒的人來過打聽莫冰的去向。璿真得了信兒,整日都沒有出上房,隻在裏頭呆著。她越想越覺得疑惑:莫冰隻是個門上的校尉,自然不肯能進內庭;可是那天聽他的口吻,他好像不僅知道自己住在哪裏,而且好像很有把握進來找自己似的。但是,這有可能嗎?搞不好,他那時隻是哄自己而已。
看著太陽從天空中央一直斜墜到西邊,漸漸沒入地平線下,當最後那一點光輝也完全被黑暗吞噬後,王府內庭各房中,已經掌起燈燭,並且開始用晚飯了。蕪陌軒這兒也不例外,早有門外小太監往典膳所那兒抬著食盒回來了。宮人們自然忙著侍候璿真用飯。待主子吃過晚飯後,才留下兩個小宮女侍候著,其餘人等都回到下人房裏吃飯。
璿真在房裏等候了這麼一日,都沒有半點消息。她心想今天是不可能見到莫冰了,看來也隻好自己明天親自又去廣頤樓那邊找他了。到了二更天,宮女們侍候她卸了妝,都被她打發出去了。璿真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隻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