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起來,又像個男的……我也糊塗了。”
璿真點點頭,沒說什麼。當然了,那個女人因為久困在你的身體之中,聲音沙啞又低沉,所以你會錯認成是男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還好,小妹聽不懂她說的話,所以哪怕那個現代靈魂再威脅恐嚇,她也不知底裏,因此也沒有受到更大的驚嚇。這時,她聽到季媛又開口說道:
“雖說聽不明白,可是有好幾回,我明明聽見那人在哭來著,哭得好不淒惶。我瞧那人怪可憐的,又說不出話來,真把人憋壞了。”
璿真心下默然,那個女人落到那樣的下場,雖說主要是她自身的責任,不過她來到明代,絕大部分時候都被困在小妹的身體之中,的確跟坐牢沒什麼兩樣,所以想來那人也有可憐之處。但是無論如何,璿真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妹妹因為那個現代靈魂、而陷入永久的癡傻當中。
“那隻是你病久了,腦袋也糊塗,錯聽罷了。休要再去想它,可以麼?”
季媛對璿真露出那活潑的笑臉,讓璿真完全放下心來。是的,經曆過這麼多年來的糾纏,是該讓它完全告一段落了。璿真知道,她們姐妹,終於可以將那段沉重的往事放在身後,重新迎接嶄新的未來。
到了第二日,璿真與孟媛季媛姐妹們,按例來到榮德殿上向王妃於氏請安。但是當她們剛來到前殿時,就看見後麵上房內的宮女急忙迎上來,朝她們都道了萬福,然後方才回報說:
“姐兒們,昨日夜裏娘娘身子不適,如今還在歇息著。娘娘命我前來回話,今日的禮可免了,請姐兒們先回房去。”
“娘身子不適?”璿真吃了一驚,連忙又問:“可有良醫診過脈?是什麼症候?”
“回二姐兒,昨日已經請良醫正前來為娘娘診視過,說娘娘身子發熱,脈象略有些虛浮。已是開了方子,煎了藥來請娘娘服過,想來不妨事的。”
“娘既然身體不適,咱們應該在一旁侍候著……”
璿真話音剛落,那宮女又連忙說道:
“才剛李媽媽出來吩咐過,娘娘又喝過藥,已經睡下了。姐兒們請回去自便,不必留下侍候著。”
聽著這話,璿真倒狐疑起來。昨天母親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病了?不過由於王妃有此吩咐,所以她們也隻好先回去。
在離開時,璿真還聽見上房來的宮女吩咐人“快去請世子妃娘娘來,休要誤了。”顯然,榮德殿這兒忙得很。璿真打量著這一切,心裏開始懷疑母親到底是不是病了。要是像往日那樣,別說是生病,哪怕王妃隻是歇中覺,這兒哪怕是二門外的下人們,做起事來也是輕手輕腳的,誰也不敢大聲喧嘩。可是再瞧瞧現在這模樣,如此忙亂,難道她們就不怕王妃責怪嗎?而且剛才,她們還說著要去請大嫂過來,要是娘已經睡下來,幹嗎又要忽然請大嫂過來呢……璿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猜測可能母親並沒有睡下,相反,她是有什麼急事要特地將長兒媳召來。
“璿丫頭,咱們先回去吧。”
聽到孟媛的招呼,璿真答應了一聲,與姐妹們一同離開了榮德殿。但是在她的心裏,疑問仍然沒有得到平息。
到了那天夜裏,掌燈時分,璿真派人去東宮,打聽王妃的情況如何。在古代,百行孝為先,尊崇儒學的明代也不例外。因此作為女兒,雖然得到母親的吩咐不必過去,但是璿真依然要對母親表示關心,所以即使自己不前往榮德殿,也要派下人前去問候——當然,在感情上,璿真是真的擔心自己的母親會有不適,這些派人問候的做法並非虛禮而已。
頭一回去打聽的小宮女回來後,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已經充分說明她根本打聽不到裏麵的情況。奶娘佩玉便罵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