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個人叫她的時候總是語帶笑意,眼神幹淨清澈,喜歡直直的望進她的眼裏,所以連拒絕的話她也說不出口。和最初的淡漠印象不同,慢慢接近認識那個人,蘇黎總會覺得很溫暖,所以一再的允許自己不自禁的靠近點,再靠近點,她隻要再靠近一點就好,她要的不多。

可是她忘記了,其實她是一隻生人勿近的小狐狸,和夏執已經超過了距離。

晚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都是夏執,淺笑的夏執,上課睡覺孩子氣的夏執,要表揚的討好的夏執,不高興時皺眉的夏執……那樣多,原來已經認識了那麼久了。

夢境一轉,她變成了一隻孤獨的守望麥田的小狐狸,因為她的小王子有著和金黃麥穗一樣美麗的頭發,她允許小王子接近她,馴服她,小王子每天靠她近一點,對於他的出現和接近她期待又憂傷。但是當他終於做到她身邊時,她心裏溢滿了歡喜。

可是當時的她從沒想過小王子雖然馴服了小狐狸,可是馴服小王子的卻不是小狐狸,他是小狐狸的獨一無二,而他的獨一無二從來不是小狐狸。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的,甚至是跟她講自己破碎不堪的家。

是的,蘇黎和女生夏執是好友。

等到上了初二,夏執的後麵多了一個尾巴,夏執說是她的鄰家弟弟,李綠衣。

那個外貌過分秀美絕倫的少年,除了和夏執一起,她也在學校碰到過,周圍的女生看到他臉紅心跳的時候他也是麵容清冷,不喜言笑的,可是在夏執麵前卻像個小孩子,笑容純稚,容色傾城。

綠衣的心意可能也就夏執還看不出來吧。

因為夏執,兩人也算的上是點頭之交,可是綠衣看她的眼神太過戒備,蘇黎小心翼翼守護自己隱秘心事,可是偏偏覺得在綠衣麵前隱藏顯得萬般可笑。

用刷子使勁著原本就青紫的傷痕,這些東西都讓她產生強烈的不潔感。冰冷的水順著身體滑下來,可是怎樣也清洗不了心裏不潔淨的嫌惡感。

可是該怎麼辦呢?彼時尚且年幼的她是真真切切的絕望過,對那個男人的憎恨,對母親的憐憫和心疼,讓她曾經真心的希望就這樣沉入冗長的夢境再不要醒來。

已經是夏初,天氣熱起來,大家都已換上夏季校服,在一群裙角飛飛中她依然穿的是春季的襯衣,手臂上蔓延的是她欲遮掩的傷。

“就是隔壁班的蘇黎啊,之前我不是說過嗎,他後父其實很不待見她和她媽媽的……昨晚啊,她後父又是醉酒回來……”是和她一個小區的女生甲。

“啊?是麼?平時看她很孤高冷淡的樣子,還以為多了不起呢?”女生乙有些尖酸的接道。

“哎呀,不要說了,人家都那麼可憐了。”女生丙自以為警醒的向一起的女生使眼色,示意蘇黎過來了。

兩眼正視前方,蘇黎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從那群女生旁邊走過。別人說的是事實,她又能說什麼。

“再說一遍你們。”隱忍著憤怒的聲音,周圍的人自覺地讓開一條路,夏執沉著臉走上來,原本顏色極淺的褐色瞳孔越加幽深,微眯著的時候莫名的脅迫讓討論的幾個女生不敢再說一句話,小心翼翼地瞄著夏執。

她站在那裏看著她為她出頭,可是阿執,你這樣做隻是讓我更尷尬。她轉身離開,不想再停留。

可是當你衝上來拉著我跑回教室拉著我受傷的手臂神色哀傷時我說不出一句責怪的話。這些不想示人的傷口,這些我所有的傷口讓你看到也是沒有關係的。

當你的眼淚落下,在我的傷痕上開出花。我覺得心也被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