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啊。”
屋裏麵的燈也沒開,如果有人應該也被他吵醒了……順著門滑坐在地上,這樣的感覺真不是一點的糟糕,等找到她後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看她下次還敢不敢玩失蹤……可是還有下次嗎……
一直等到第一天早上,被路過的鄰居叫醒,他才意識到他因為太疲倦了已經在門口睡著了。阿執他們還是沒有回來,可是不管怎麼樣這裏是他們的家,總會回來的吧。
下了樓,在左轉的花壇,向前走十步遠的地方,藏著他家的鑰匙,不過現在大了,隻有五六步遠,這是為李書佚準備的,李書佚長年不在家,綠衣也是多半時間寄住在阿執家裏,為了保證李書佚回家能進得了屋,所以阿執提議把鑰匙藏在這裏。
那十步也是阿執量的啊,隻是現在他們的距離卻不止是這十步遠。
房間裏的東西擺設一如他離開的時候,指尖拂過桌麵,上麵已經蒙了塵。書桌上還有一本攤開的書,綠衣走過去才發現那是他的數學書。他沒有在書上做筆記的習慣,那頁卻例外的寫了一些字。鉛筆寫的,用橡皮擦過,模糊的淩亂字跡,寫的時候大概心情也是那樣……重重疊疊的都是阿執的名字……那是他初中的數學書呢,阿執看到了吧。想到這裏綠衣有些臉紅,隱蔽的心事,被知道了畢竟是有些窘迫的。
和阿執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是什麼關係。阿執比他大一歲,初中和小學是不同校的,第一次和那個天天粘著自己的人分開,綠衣覺得這個感覺很奇怪,就像喜歡的玩偶突然弄丟了一樣。
原本要比阿執矮一些,初中的時候身體突然發生變化,似乎都可以聽到骨節拔節的聲音,讓他有些煩惱的娃娃臉也突然消失,成長就像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同變化的還有自己都有些摸不清的心意。不能天天在一起是因為在不同的學校,並不是阿執的錯,可是見不到麵他心裏還在惱著,每天見到他的時候阿執還是那副開心的樣子,就像是不能見到他也是沒關係一樣,所以那段時間經常和阿執鬧別扭,現在想來都覺得好笑。
直到小學畢業那天晚上和阿執在天台納涼,才弄清楚自己這麼長久躁動的心情是為什麼。本來說要陪他聊天的人聊著聊著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躺在搖椅上睡著了。他不知,自顧自的說著話,待他發現,對方已經熟睡,身上的薄毯滑到了地上。
其實是想叫醒她的,可是看見她安靜的睡著的樣子,呼吸清淺,他竟著魔了一般輕輕吻上她的唇……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明白過來的吧……
正準備關上書,視線停留在書角一些更淡的鉛筆印跡,湊近了看才看清,是一行詩,綠兮衣兮,綠衣黃裏。心之憂矣,曷維其已……是他名字的出處。
夏日清晨微涼的清風吹動白色窗簾,綠衣忽然之間覺得心裏不再那麼慌亂。
你還是要離開我麼
綠衣再次住進了醫院,這一次卻要比之之前更為嚴重。他的記憶混亂不清,時而認為夏執還在他身邊時而卻又想起夏執已經離開的事實,隻要想到夏執離開了就會到處去找,找不到就開始躁狂,就如剛才一般,整個屋子就是台風過境一般,能毀的都被他毀的差不多了,好幾個人才把他給按住,現在已經被綁在了床上。不知道是精疲力盡還是鎮定劑的原因,似乎又稍微安靜了些。
李書佚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用手爬著頭發,這段時間他多是在這裏陪著綠衣的,可是又有什麼用。如果不是夏執,是誰都無所謂嗎?李書佚翻看了綠衣的日記,也許他該去找阿執?
阿執住在哪裏其實他是知道的,畢竟那個時候回去的車還是他找的。可是他也一直把阿執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看待,現在因為他的兒子而使得阿執的腿殘了,這樣無論怎麼說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所以阿執說不想見綠衣了他也同意了。現在卻又要因為綠衣的事去找她,阿執會否真的同意回到綠衣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