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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扶箱子的本能,而是求生的本能。
他的身體傾斜得太劇烈,雖然成功地抓住了那個箱子的提手,但整個人已經
在石梁上失去了重心。背上那兩個沉重的鐵皮箱更是推波助瀾,帶動著他甩向石
梁之外。
他抓住了那個鐵皮密碼箱,抓住了一箱的金錢,卻抓不住生命。
他在墜落石梁的一刹那,突然明白了什麼,努力抬頭向上望去,依稀看見一
個身影,一個穿著長雨衣的身影,尖尖的帽子擋住了狂風,也遮住了臉。
死神!
穿長雨衣的人遠遠地默默看著孟思瑤,看她臨著風,沉著地扔出幾塊致命的
石頭,雙眼亮了一亮:看來,我低估了她。
劉毓舟墜落的刹那,孟思瑤總算舒了口氣,但他那聲悠長的慘嘶,卻如一首
壓抑至極的哀樂,在她耳中、心頭盤桓不去。我在一天裏親手殺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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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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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才剛剛開始
孟思瑤醒過來時,頭頂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下是雪白的床單,四下裏靜悄悄
的。
腿和手臂的傷口都已被白紗布包紮完好,手腕處的小針頭連著床邊的輸液瓶,
周遭的陳設告訴她這是一家醫院的病房,而恰好走進病房的大夫謝遜告訴她這是
在江京第七人民醫院。
“這麼說,霖潤也在這兒?他怎麼樣了?”
“不瞞你說,他就在斜對麵的重症監護病房裏,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我們正
在盡最大努力幫他恢複。”謝遜見她醒來,露出欣慰的笑容,扶著她坐了起來,
“先說說你的病情吧,本來,你隻是受了外傷,可以出院養傷的。奇怪的是,雖
然隻是外傷,但從武夷山到江京,兩天裏,你一直處在昏迷中,我們還需要多做
些檢查,尤其神經病理學方麵的檢查,再觀察兩天。”
“好的……我想去看看他。”
一名護士走進來,扶孟思瑤下床,見她下地時臉上現出強忍劇痛的神情,忙
拿過一副拐杖。
在斜對麵的病房裏,鍾霖潤仍靜靜地躺著,雙目緊閉。
他在睡覺嗎?還是他根本就不曾醒過來,仍在昏迷中?
他的臉上沒有血色。
難道他一直就沒有……護士知道她所指,點了點頭。
淚水噙不住,滾滾而落。都是為了我,他卷入這場是非中。
謝醫生說,他雖然還沒有完全蘇醒,但各項指標都比較穩定,你不用太擔心。
孟思瑤走到鍾霖潤的床邊,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明知他聽不見,仍在他
耳邊輕聲說:“霖潤,是我,你堅持住,明天是個好天氣。”
護士也看得有些傷心,過來勸孟思瑤,忽然,她驚喜地輕聲叫道:“他在說
話!”
孟思瑤忙抬起頭,果然,鍾霖潤略顯幹裂的嘴唇在微微開合。她附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