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就是這個“得廣集團”,鍾霖潤就是對自己謀殺企圖的幫凶。難怪他近來這麼吞吞吐吐,和我若即若離。
可是,如果他真有惡意,為什麼又會在電話裏提醒自己即將到來的劫殺?為什麼又會在怪村的大火中冒著生命危險將我救出?也許,這其中還有許多隱情?
但無論怎樣,他住在這座小樓,顯然別有用心。他自始至終,沒有向我提起他的背景,以及得廣集團和李伯瑞在生意上的關係。他和我一起在懸棺洞裏發現了袁荃藏匿的重金,也沒有提起這可能是李伯瑞的遺產。如果對身份的刻意隱瞞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欺騙,那麼他親口對我說,他母親隻是個尋常的職員,顯然是個天大的謊言。
一個將自己包裹得如此嚴實的人,一個能將隱秘埋藏得如此深沉的人,值不值得真心相對?如果不能真心相對,誠摯的愛從何談起?
我以前的那些直覺沒有錯,天下不會有如此的完美,美妙至極的愛情如何會從天而降?我什麼時候會變得如此幸運?自從父母離世,屬於我的笑容也離我而去,想起那段和鍾霖潤心心相印的日子,簡直就是一種回光返照。因為我,注定會,傷心至死!
31.錯愛(2)
孟④
“很簡單,我剛搬進來的時候……”
“你搬進來的時候,霖潤已經住這兒了?”
“是啊,他是第一個住進來的,然後是酈秋,我是老三。我住進來後,有一次到他屋中和他聊天,發現他書架上放著象棋和圍棋,我也好這口,就提出來和他切磋,結果一個小時裏輸了三局,後來問他怎麼回事兒,他什麼都沒說。我有些懷疑,去圖書館查了資料,他比賽得冠軍的名字果然在十幾年前的一份當地報紙上。”
“你夠有閑功夫的。”
“我隻是好奇,記者的天性。我是夠閑的,誰讓那時候你沒有來呢,給我提供那麼多有趣的差事。”
“你一直在說要和公安局方麵聯係,怎麼樣了?童樹被暗害的案子有進展嗎?說真的,每次想到,他因為調查和我相關的案子而受害,心裏甭提多難受了。”
“我也一樣,但你千萬不要自責。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現在越來越覺得,童樹的死,說不定還和李伯瑞一家的死有關,別忘了,他非常懷疑李伯瑞一家是被謀殺的,曾進行過一些調查,隻不過後來做了副隊長,精力被其他重大案件牽扯,調查來的線索也很模糊,這才暫時擱置。他犧牲後,警方十分震驚和憤怒,但內部有重大的分歧,一部分童樹的老部下和我們一樣,認為他的死和常婉的死緊密相連,是整個計劃中的一步,調虎離山;另一部分警員認為這兩起案子純屬巧合,盡管你的確連遭凶險,但殺常婉、或者說想殺你的動機太不明顯,雖然你當時被保護起來,但任何人隻要有足夠耐心,總能找到再次下手的機會,完全沒有必要激怒警方,顯然是有恃無恐的惡勢力所為,所以最有可能還是杜冷丁大案的那批罪犯,畢竟一致公認,杜冷丁案是有組織的團夥犯罪,才會如此囂張。”
“這麼說來,認為和杜冷丁大案有關的聲音占了上風,所以和我相關的幾起案子都被擱置了?”
“當然還有專人負責,隻不過重點放在了杜冷丁大案上,畢竟社會危害更大,而且,該案產生的危害是‘正在進行時’……”郭子放話一說多,就難免會不得體,話一出口,立刻後悔。
“看來,我這個‘過去時’,還得靠自己。”
“我一直有這個感覺,我們是在和時間賽跑。可是,得到的總是支離破碎的線索,即便我們之間,也存在著信任的問題。”
“不是信任的問題。做為朋友,你們已經為我付出太多,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是在提醒我,盡量不要將你們卷進其中,如果因此讓你覺得有隔閡,隻好請你原諒了。”
“但是,我總有感覺,你的安全和生存,也是我們這些朋友的責任,盡管我這個做娛記的,對不知道的事兒格外敏[gǎn],但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在需要幫助的時候不要客氣就好。”
“不會的,這不就要你幫助了,能不能再讓我看看那幾盤李伯瑞一家出事前後的安全監視的錄像?”
31.錯愛(4)
張生進了孟思瑤的房間,徑直走到她的小電視機前,將一盤DVD塞進了播放機。
“你的師兄分析好了嗎?這麼快!”孟思瑤驚喜地問。
“我改了主意,隻在關鍵的時候請他出馬,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張生說,“看這段錄像前,先提醒你一下,記得田川的特異功能嗎?”
“怎麼不記得,他因為腦子裏裝的事兒少,幾乎是過目不忘。”孟思瑤心想,原來又是田川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