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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提起?

一個她時時想念著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鍾霖潤走到孟思瑤床前,輕輕撫著她的臉:“怎麼看上去像剛跑過步,汗津津的,不是說要注意休息嗎?”

“遊大夫剛來過,他為我做了催眠,是我主動要求的。我終於想起來,我媽媽曾帶我去過新裳穀,在我很小的時候,所以我會對那裏的景色那麼熟悉。我還想起來,我經曆過類似顧真的‘折磨’,被吸血的蟲子咬,被關在鐵房子裏好幾天,然後大火燒起來,大雨降下來。我媽媽一定被關在了另一個鐵房子裏。”

“這是幽閉恐懼症的根源嗎?”

“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好像是那次受的打擊太大,我下意識地將這段過去忘卻,但因此得了幽閉恐懼症。”

“這些怪村的人究竟是在做什麼?”

“我和顧真也商量過,他認為,這一定是他們防止更多的人‘傷心至死’的辦法。”

“但我感覺這毫無科學依據。他們的行為有悖常理,萬一火燒得不可控製了,豈不是要出人命?”

“記得那個穿雨衣的老頭可以預測天氣,他既然和怪村有淵源,說不定村民們也都能預測出哪天會降大雨,所以等到那天再放火,這樣可以確保能控製住火勢。”

鍾霖潤關切地說:“這些天你還真沒閑著,想了這麼多事。你應該好好休息,思考也是很累人的。”

“累不累好像都沒有太多關係,反正我是要死的,早晚的事兒。”孟思瑤淡淡地說,仿佛毫不掛心。

“你要我找塊紅布堵你的嘴嗎?真會胡說。”

“你們可以合著夥瞞我,瞞我的病情,但我不能自欺欺人。”

“沒有人瞞你什麼,一切都還沒有定論。”

“定論?還要死多少人能得到一個定論?”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早早地就得到了精心護理,心肌炎就是靠休養自愈的,以前去世的人,都沒有及時治療和護理。”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你有沒有想過,那穿雨衣的老頭想做的事,哪一樣沒有得手,他想殺我,折磨我,會不成功嗎?”

“你又在胡說嗎?他怎麼會是針對你?”

“他引誘我們去新裳穀、拾夕洞,為什麼偏偏就是我小時候去過那裏?他為什麼孜孜不倦地跟蹤我,對我欲擒故縱?我相信我沒有得罪過他,他一定是我父母的什麼仇人,我現在才有了疑問,我父母為什麼才五十幾歲,卻會在去年先後死於心髒病?”

“你告訴過我的,你母親從年輕時起就有心髒病。”

“我父親呢?他一直熱愛體育運動……”

“瑤瑤,這些事,讓警方來處理吧。據說他們已經開始通緝穿雨衣的那個老頭,就用在李伯瑞家影集裏發現的那張照片,如果他還在江京,就有找到他的希望。”

“病毒的傳播途徑有很多種,不一定都要進拾夕洞。”他絲毫沒有懺悔之心。

“太過分了!那你為什麼還不放過瑤瑤?”杜容有些憤怒了,她甚至想到了報警。

“我是錯了……我應該先讓他們的女兒死去,然後看著他們傷心至死!不過說到底,我還是個科學家,即便是個二十五年前就已經瘋掉的科學家。我還想做一個實驗,看看我這個新開發的病毒,在人體裏究竟有什麼樣的危害,有什麼樣的病程。你知道的,我恨這個世界,我恨人性根深蒂固的弱點,貪婪、欲望、濫情和絕情,我希望這種病毒,能讓人們意識到,傷心至死的痛苦。或者說,每個人的死,都是在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因為每個人的一生,都會做出傷他人之心的選擇,這是上帝造人時的一個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