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3)

對牛彈琴。你已經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是啊,我想我的確是瘋了。但是,我真做錯了嗎?被染上“傷心至死”病毒的人中,有貪婪的,有濫情的,有歹毒的,甚至有變態的,就那麼幾個人,卻反映了玲琅滿目的人性之惡,他們在有意無意中傷害起別人來,似乎也毫無愧疚之心。

“沒有人是無辜的,我們都有罪!……我們再這樣無謂地爭吵下去,白白耽誤了對瑤瑤的搶救。”

“你要有什麼特效藥,就拿出來吧,為什麼要找我。”

“因為我能確定你想幫她。你也應該明白,對病毒,尤其這種新型的病毒,是不可能有直接的特效藥,根除病毒,立刻終止病變發展。這樣的特效藥,絕對不存在。”

“所以你想繼續當年給你姐姐治療的研究?”

“是的,用中藥和西藥的配用,當年我在調試一些方子,在中藥裏加西藥的化學成分,可惜尚未成功,姐姐就去世了,我的家也毀了,功虧一簣。”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除了不去報警外。”

“主要是兩方麵。當年我尋找解救方法時,做了大量的筆記,都裝在一個箱子裏,留在了我以前在江醫的實驗室,可是我這次回國來,卻沒有找到。如果被扔了,就會很麻煩,但我聽說很多舊的、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資料都被堆放到舊行政樓地下室的老檔案館裏。看檔案館的老太太格外嚴格,我倒不是沒有別的辦法進入,但因為想專心研究,不想再生枝節,所以請你陪我去一下,找到那些舊筆記。

“另外,我需要你幫我在江醫找七八個會做實驗的學生,最好是會藥物合成或動物實驗,我高價出錢請他們在寒假裏幫忙。儀器、設備、場地,我都有現成的。”

章雲昆點頭說:“這兩個都不算太難,現在就出發吧,去檔案館。”

孟思瑤覺得自己絕對沒有認錯,那個老頭就是雨衣人。他為什麼來看我?為什麼還掉下了淚。莫非,他根本就是個好人,一開始就勸說我們不要進洞,後來又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

鍾霖潤走了進來。孟思瑤見他穿著便服,心裏稍稍安心,想告訴他剛才做的夢,兩個人都穿著病號服,但終究沒說,覺得有些不吉利。

“你的醫生認為你不需要住院嗎?”

“不用,他說因為在病程早期,注意休息調理就可以了,所以我有這麼多時間,每天都可以陪你。”鍾霖潤沒有告訴他,他的病房離這裏不過一百米。

“我倒是希望你能住一下院,有醫生觀察,總比自己獨當一麵要好。”

“但這樣,我就不自由了,不能天天來看你。”

孟思瑤笑著握住他的手,暫時忘卻了不久前雨衣人的出現。

深究又有什麼用呢?他想殺自己,易如反掌,他想救自己,勢比登天。

還是盡情享受和愛人在一起的這一刻。

自從來到江京,安頓好儀器設備,竇煥之從來沒有讓第二個人進入過實驗室。所以當實驗室裏一下子多出十個研究生和大學生,他竟有些不適應,雖然在美國,他的實驗室裏也有二十幾名研究生和技術員在為他工作。

他旋即將隱隱升起的那種不安全感拋之腦後,投入對過去那些資料的整理中。

二十五年前惡夢般的回憶卻如洪水般洶湧而至。

微弱的希望,對失敗的畏懼,害怕失去的恐慌,如萬箭鑽心。

這裏沒有失敗,我從沒有失敗過。

給過我失敗的人,比如杜若和那個男人,已經被我以另一種方式擊敗。

我厭惡失去,我不能失去,不能失去世上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