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2)

了連桌子上的菜也不像剛出鍋時那麼熱乎。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除了蘇鬱和白曼柔時不時的勾勾手笑笑之外,鄧少峰像一個隱形人似的被蘇鬱忽略。這孩子!錢淑梅不樂意蘇鬱這樣的待客之道,又不能當著客人的麵兒去說她,隻好捕捉到蘇鬱的眼神後瞪向她,似乎在說:還不趕緊陪人家少峰說說話!把人晾在一邊兒算什麼事兒!

可惜再怎麼瞪眼神也不可能會開口說話,蘇鬱很自然的忽略掉錢淑梅的眼神,繼續靠在白曼柔身上看電視裡播放的沒有營養的節目。錢淑梅看不下去了,硬是扭著屁股把白曼柔和蘇鬱生生的隔開,她坐在她們中間,不斷的把蘇鬱往鄧少峰身邊兒擠,嘴裡念念有詞:‘曼柔啊,你說你爸到底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媽!’蘇鬱被她擠得滿臉幽怨,不耐煩的起身坐到錢淑梅剛才所坐的椅子上,強壓著脾氣不去發作。這算什麼?這算是強把她往別人身上推!而這種意圖,不知蘇鬱明白,就連白曼柔也心知肚明。她的目光出現片刻的黯淡,而後朝蘇鬱溫柔的一笑,說:‘我也不知道,也不我打個電話給他吧。’

掏出電話,白曼柔撥通了白柏鬆的電話,隻是響了幾聲後就被對方掛斷,再播,還是響幾聲後就被掛斷。直到白曼柔的眉頭隨著對方掛斷次數的增加而慢慢皺緊,白柏鬆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客廳裡。彌漫在他身上的濃重的煙味讓屋子裡的三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白曼柔看著麵容略顯憔悴的白柏鬆,起身挽住他的胳膊:‘爸,您怎麼了?您是不是抽煙了,不是都戒了好幾年了嗎?怎麼又抽上了。’而且聞那味道,應該抽了很多才是。

‘嗬嗬,這不是到外頭碰上熟人了,他給我我也不好不接,就抽了根兒。你們等急了吧,來來來,咱們吃飯吧...我也餓了。’白柏鬆笑了起來,還是那張慈祥的臉,看在白曼柔的眼裡卻顯得心事重重。隻是,他不肯說白曼柔這個做女兒的也不好去問,隻希望他過會兒就會沒事兒。

圍坐在飯桌前,蘇鬱的目光一直注意著坐在她斜對麵的白曼柔。平日吃飯她都和白曼柔坐在一起,這回卻硬是被錢淑梅安排到鄧少峰的旁邊,這樣明顯的舉動傻子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鄧少峰是個聰明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是高興的很,至少蘇鬱的母親喜歡他,有意想撮合他倆在一起。

午飯在碗筷碰撞的聲音裡緩慢的進行,錢淑梅見蘇鬱始終木訥的扒著自己碗裡的飯,便敲敲自己的碗沿兒,說:‘小鬱子你也真是的,怎麼就不知道給少峰夾菜呢!來來來,少峰呀,多吃點兒肉啊!我這是特意從市集買的土雞,這肉嫩的很。’

‘謝謝伯母。’鄧少峰笑著夾了塊兒肉放進蘇鬱的碗裡,說:‘伯母說是土雞,味道一定很不錯的。你也多吃點兒,省的那麼瘦。’

‘謝...謝謝。’蘇鬱不自然的把雞肉塞進嘴裡,仿佛嚼蠟似的咀嚼著雞肉。目光瞄向白曼柔時,卻發現她並沒有和平日那樣與自己對視,而是沉默的扒著嘴裡的飯看不出任何表情。也隻有白曼柔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糟糕。錢淑梅的意圖那麼的明顯,而鄧少峰的心意也是那麼的了然,看著他為蘇鬱夾菜,那體貼的目光看在她的眼中是那麼刺眼的痛。是啊,鄧少峰是那麼出色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男人,可以正大光明的表露自己對蘇鬱的情感。

白曼柔藏在桌子下麵的手攥的緊緊地,若隻是鄧少峰一個人獻殷勤也就罷了,偏偏錢淑梅早就認準他做未來女婿。這頓飯,她就像是個外人一般,看著錢淑梅她們的互動...蘇鬱的別扭害羞,鄧少峰的體貼入微,似乎他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一對兒。

唉,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之後,白柏鬆夾了些蔬菜放進白曼柔的碗中。他知道白曼柔心中所想,剛才他對她們說謊了,他沒有遇到熟人而是一個人坐在河岸邊抽了一整包的煙。他有心事,是很重的心事,那心事壓抑著他讓他無法呼吸。他無法描述當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直觀自己的女兒和另一個他疼如女兒的女孩兒接吻時的巨大沖擊。

他曾經努力的去理解自己的女兒,努力的嘗試了解她們這一代人的想法。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和與她性別相同的人在一起,甚至親吻。他的心在那一刻停了好久好久,於是他買了一盒煙和打火機坐在河岸邊不斷的抽著,他的肺裡吸了大量的煙,卻並沒有清空他的無奈。他是男人,無法像女人似的撕吵打鬧,所以他選擇沉默。而如今,當他看到錢淑梅極力的為蘇鬱和鄧少峰牽著紅線,而自己的女兒卻是那般難受時,白柏鬆的心疼了,不忍了。自己的女兒難受,是他不想看到的,哪怕是當初自己的女兒拖著行李說出和鄒旭離婚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麼隱忍著痛。

自己的女兒,隻怕真的著了道了吧。白柏鬆再次歎氣,卻沒有打算開口說些什麼。隻是單純的為白曼柔夾著菜,而後順手夾了些到蘇鬱和錢淑梅的碗裡。不管怎樣,他的那顆心是沒有變的,蘇鬱還是孩子,他沒有理由去遷怒,而錢淑梅,則是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吶!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知道做為一個父親應有的心理活動是怎樣的,隻能以我自身的角度去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