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人來到水落平時采藥的山下。
“你懂草藥吧?”雖然是問句,不過,這話水落說的卻是極肯定的。
果然,季仁逸點了點頭。
“好,總算比展宏那個笨蛋有點用。”水落很不客氣的指著山道的左邊,“你從那邊上去。”又將筐裏之前季嫂子送的幹糧拿了出來,分了一半給季仁逸,“這給你餓的時候吃,晚上自己回家。”
“你不跟我一起?”季仁逸皺眉,這山上一個女孩子家……他完全忘記了他沒來之前,水落可不是一個女孩子家?
水落白了他一眼,背著自己的竹筐,“我采夠了草藥,自然會回去。”說著,向相鄰的另一座山上爬去。
牽牛山處在晉國邊境,這一片其實有很多山,牽牛山決不是最高的一座,甚至在群山之中,它顯得很單薄。這裏沒有什麼名勝古跡,也沒有什麼別人無法忽視的特產,除了牽牛山的土匪,牽牛山上沒有任何值得一談的地方。
擔心
所以,想當然的,這樣的山上是不有路的,沒有那種走的人多了,就自然有路的說法,因為除了偶爾來采藥的水落這外,根本不會有幾人到這裏來。說實話,若是水落有其他選擇,她也決不會來這裏采藥,必竟十來年了,這裏的藥都采的差不多了。
這樣的山對季仁逸當然沒問題,事實上,他經常離開家出去闖蕩江湖,這樣的小山在他眼裏,跟平地沒什麼區別。所以,早早的,他便將藥筐裝滿,待他下了山到了兩座山之間時,他便猶豫著,要不要上山去看看水落。
以她的腳力,此時應該還在山上吧?想到她比他小不了多少的筐……沒猶豫多久,他便邁向水落所上的那座山。
可是,他從山下找到山頂,又從山頂尋到山下,卻沒有了水落的蹤影。
緊緊的皺起眉頭,天色已經發暗,眼看就要天黑了……猶豫了一下,季仁逸突然轉變方向,背著藥筐,風一樣的衝回小鎮,衝到水落的院子。直到看到那個忙碌的身影他才輕輕的籲口氣。
“咦,你回來了?”一看到季仁逸,水落似鬆了口氣,又有著無法掩示的失望,多麼希望他就此迷失在山上啊,她就可以徹底擺脫他了。@思@兔@網@
“你,何時回來的?”難得的,見到水落這麼心平氣和,季仁逸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或者,是因為看到她安然在家,所以,才會笑的那麼輕鬆。
“比你早一些。”好對那一帶是極熟的,采了近十年的草藥,閉著眼都能找到草藥,自然是直接到地方,采了藥就走,自然會比他快些,不過,看向他身後的竹筐,他似乎也不錯,雖然慢了點,可到是采了許多藥。
“哦。”季仁逸筐放下,走到井邊打水,洗了手臉,立刻又轉回來處理那些草藥。
水落見他處理的那麼熟練,便也不再在意,自顧去做晚飯。
“水落,水落,我給你帶燒雞回來了。”展宏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知道我是誰嗎?
水落也不起身,隻是用力吼了一聲,“我在做飯。”
“哦——”展宏應了一聲,人已從他家的院子翻了過來,“咦?你是誰?”一見到水落屋裏的季仁逸,展宏立刻的,下意識的就升起了濃烈的敵意。就像,野獸對於那些侵入它地盤的敵人一樣。
“在下,季仁逸。”季仁逸起身,非常斯文有理的衝展宏一抱拳。
“我是展宏,是水落的未婚夫。”展宏很直接的宣誓主權,然後又挑釁的看著季仁逸:“你是水落的什麼親戚,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是……”
“他是個瘋子。”剛巧水落出來,順口就接了下去。然後,在展宏疑惑的注視下,在季仁逸輕皺的眉頭下,拉了展宏進了小廚房。
“女子不該與男子共處一室,更不該拉拉扯扯……”季仁逸聲音極輕的說道,可惜,隻有他一個人聽到。
想起小師妹,因為她是大夫,所以,時常與各種人接觸,可是,私底下卻是高潔如蓮,從來不會有這種輕浮行為,連他這個如父實兄的師兄,在她長大後,便也一直保持著距離。讓他有時會有一種淡淡的心酸感,那個他親自從水裏抱回家的小丫頭,如今,已是大人了……
輕輕歎了口氣,心回失落的心情,卻見展宏正蹲在他的麵前,一臉痞樣的打量著他。
“知道我是誰嗎?”展宏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副我很拽的模樣。
季仁逸點頭,“展宏,自稱水落的未婚夫。”
展宏一甩手,“什麼叫自稱,水落本來就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整個牽牛鎮的人都知道。”
季仁逸點頭,這事,本不在他該管的範圍之內,雖然,如果水落是他的小師妹的話,他是決不會讓她嫁給這樣一個男子。可是,水落畢竟不是小師妹。哪怕他時常有這樣的錯覺。
“而且,這事水落都同意的……”為了表示自己的話是多麼的可信,展宏把水落也給拉了進來。
奇觀,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