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來了,獨眼聾帶了個富家公子哥,香香正在作陪呢!”小弟立刻將最詳細的消息報告出來,“聽說,老鴇被嚇得尿褲子了,正在床上哼嘰呢!”

“媽的!”牛大吐了口吐沫,“還真來了。”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打了個突,才一轉身,“走,回去。”

雖然不想承認,今天晚上,他是欠了水落一個情,要是他就那麼衝進去,惹到了獨眼聾,不死也要脫層皮……那可真是活閻王,而他,隻是小鬼。

直到牛大他們走遠,從水落家的院牆外才轉出來一個身影,看了一眼牛大他們離去的方向,才一縱身,越過水落家的院牆,直接落上她家的院子裏。望了一眼點亮了燭火的東屋,他才微微皺眉,再次鑽進水落的廚房裏。

沒錯,他就是季仁逸,從水落離開家,他便一路尾隨,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事,他也都看在眼裏,在碰上牛大時,他幾次欲出手,可每一次,他都神奇的看到,一個弱女子,幾次從牛大眼前逃脫,最後……雖然險之又險,卻始終安全的回到了家……

隻是,讓他再次皺眉的是,水落這裏發生這麼大的聲音,而展宏那邊,僅一牆之隔,卻是沒有任何反映……這,實在不是一個男子漢該有的表現。

若他是家長,遇到這樣的沒有任何責任心的男子,他是決不會將妹妹嫁給這樣的人的。

可是,水落不是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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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龍

可是,水落不是他的妹妹,對於她,他什麼都不能做。突然的,他想到展宏今天說的那些話……水落是從水裏撿到的,而且,同樣也是從木盆裏……想當初,師妹也是他從水裏的木盆裏抱回家……

在黑夜裏,他的兩眼發出幽深的光芒,如此,他是不是可以想象,水落跟小師妹之間,有著什麼聯係,同樣從水裏被救出來,同樣的木盆,甚至,兩人長的一模一樣,年齡身高,都相差無幾……

“姐妹”這兩個字瞬間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同時,他的心裏開始興奮,若是水落是小師妹的姐妹,那麼,水落也就算是自己的妹妹,這樣一來,他就有足夠的理由阻止她嫁給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可是,興奮在他的腦子裏隻維持了一會會,立刻又煙消雲散:沒有證據,隻是憑兩人的長像根本不能說明什麼,雖然很少,可是,天下長的極像的人還是有的。同樣的從水裏的木盆裏被救上來,也隻能說這事極巧……

輕輕的歎息,盤腿坐起,將腦子放空開始打座。

現在,想的再多也是無用,此時此刻連小師妹在哪裏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也完全沒有消息……又從哪裏談起這姐妹之事……萬一要是小師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水落真的是小師妹的姐妹,又有何用,徒讓她陪著傷心麼……

突的,季仁逸的微閉的雙眼睜開,眉頭輕輕皺起,旋即起身,貼到廚房的門前,輕輕推開一點縫隙,朝外望去。

隻見一個人影,正從院外跳進院裏。左右望了望,便向水落所住的屋子輕輕走去,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若非季仁逸耳力過人,決無法發覺有人進了院。

那人輕輕推了推水落的家的門,發現從裏麵鎖了起來。微微退了關步,一抬腳,手落下,從靴子裏拔出一柄匕首,在夜色裏,閃爍著寒光。

季仁逸輕輕從廚房裏閃出,手裏順手撿起水落的燒火棍,瞬間就飄到了那人身後,燒火棍抵在那人肩甲中間。

替你守夜

沒有說任何話,來人立刻豎起雙手,手裏匕首也丟在了地上,根本不需看,他也知道,像這樣無聲無息就欺到他身後,並拿東西直接抵到他的命脈上的人,決不是他反抗便能獲得生機。

“好漢饒命。”

“你是何人?為何半夜私闖民宅?”兩人都下意識的壓低聲音,不欲吵醒裏麵已然熟睡不知危險靠近了又離開的水落。

“在下,我,我是來請水落姑娘,去我們那裏做客……”

木棍往前一抵,“請人做客?哼,你們是土匪麼,半夜請人做客,不但不敲門,還要用刀?”

“呃!”那人愣了一下,別說他還真是土匪,若不是為了討好自己的主子,他也不會半夜行這勾檔。更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個小地方碰到這麼硬的茬子,“好漢饒命,在下走錯了地方,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誰呀?”就在此時,屋裏的水落終於被吵醒了,在床上擁被而起,一臉警醒的盯著外麵,手伸進枕頭下麵,再抽出來,手裏握著一把殺豬刀,那是她從鎮裏殺豬的劉二專門買來的。

外麵兩人俱是一怔,旋即,季仁逸後退半步,輕斥一聲:“滾。”

那人一聽,立刻連滾帶爬的再次翻牆離去,連匕首都未來及撿。

季仁逸皺眉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看到他腦上那墨洞洞的眼罩,直到聽到時麵起門閂的聲音,才低頭將地上的匕首撿起,輕輕一晃,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