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扔,直直的插進地下,直沒至柄。
季仁逸上前一步,一腳正好踩在柄上,稍一用力,便生生的連柄沉至地下。
“誰,不說話可別怪我不客氣。”水落在門外,最後一次喊到。手裏的刀也舉了起來。
‘是我。“季仁逸輕輕開口。
水落突的喘口氣,拍拍胸口,將刀放在一邊,旋即又氣呼呼的打開門,“你半夜作鬼啊,杵在門口當門神呢!”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這個門神替她把小鬼給趕跑了。
終於住進來了
“打擾姑娘了。”季仁逸輕輕低頭,想著,今天晚上,也許還需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到是無妨的,隻是,在這樣的小鎮裏,卻是難以找到一塊清靜之地。
“你怎麼在這兒?”不知為何,看到是季仁逸,水落沒來由的一陣心安。
說實在的。她作為一個單身女子,再強悍,心底終會有柔弱的地方,晚上,即便是枕下藏了把刀,也依然無法安心入睡,否則,她也不會被兩人壓到極低的聲音給驚醒。
尤其是,今天晚上,她又惹翻了牛大,再加上在勾欄裏又被山上人給嚇到了,所以,今天,顯是特別淺眠,剛才,在季仁逸未出聲之前,她的心當真是提到了嗓子眼,以為,牛大不死心,帶著人翻牆進來了……
“呃,在下,無處可去。”季仁逸說著實話,看向水落身後的刀,眼底一暗。
水落看著季仁逸的模樣,心思在翻滾了幾圈之後,終於還是咬了咬牙,沉聲道:“進來吧。”說著,一轉身,刀又抓在了手裏。“不過,我告訴你,雖然我讓你住進來,可你別想占我便宜,不然,我就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水落,說到做到。”
“多謝姑娘,在下,決不會越雷池一步。”季仁逸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果然,水落雖然潑辣,雖然嘴裏不饒人,可是,還是有其溫柔善良的一麵的。
水落讓開位置,讓季仁逸進屋,自己又回屋,將屋裏的燈點亮,將燈端出來,“你住西屋,在任何情況下,都決不許進我的東屋,聽到沒有?”
“是。”季仁逸輕笑,隨著水落一起進西屋,裏麵擺滿了藥櫃,一些成或未成的藥擺滿了一屋,俱是一些常用藥。
“過來幫忙,把這些架子搬開,今天沒有床,先打地鋪吧。”
兩人一起把屋裏的東西折騰到外間,又能擠的都擠在了一處,才終於空出一個剛好夠一個人躺的地方。
安心入睡
水落在屋裏轉了圈,最後指著大門對季仁逸道:“把門板卸下來,今晚,你就睡門板吧!”
這種門反正是擋君子不擋小人的,既然都讓他睡到屋裏了,一扇門又擋得了什麼。何況,水落看著一隻手便將一扇門板搬到屋裏的季仁逸,他給她的安全感,比那兩扇門板要強許多。
水落回自己屋,抱了被褥出來,“今天先用著,明天再曬曬。”
“多謝姑娘。”季仁逸看著水落,露出一絲似欣慰的笑容來。水落一見立刻又惱火了,那是一種讓人很生氣的感覺,似乎,眼前的人,看著她時,卻並沒有看她,而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簡而言之,就是,眼前的人,在利用她,想從她的身上去看到另一個人……
所以,一看到那種笑容,水落的火再飆起,“記住我的話,不許靠過東屋,聽到沒有?”手握殺豬刀,用力刺在門板上,剛好是季仁逸放枕頭的那一端。刀口發出陣陣幽光,可見,這決不比外麵地下的匕首鈍一點點。
“聽到了。”季仁逸應著,看著晃蕩著的刀,麵露不讚同的神色,“作為女子,不該拿這些……”
“閉嘴。”水落沒給說教的機會,天知道這個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廢話要說,“記住了,不然,我就用這把刀刺進你的心窩……”
水落手起刀起,轉身將燈端起,慢慢走回自己的屋裏,將刀收好,燈火吹滅,躲倒在床上,一陣恍惚。
她沒有刻意的去想什麼事,可是,有些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跑到她的腦子裏,沒有條理,沒有規律,沒有前因後果,也沒有私毫目的,隻是那麼亂七八糟的時隱時現。
死了好久的娘突然跑出來跟她說,她該嫁人了……如果她不是被娘從水裏救上來,不是在牽牛鎮,她會變成什麼樣?活的更好,還是早已死去?展宏成了土匪老大,可是,他卻不來娶她了,因為他說,他要娶香香……
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水落再次限入沉睡之中,真正的沉睡,從她娘王婆死後,從未有過的安心沉睡。
好消息怒
水落睡過頭了,從記事起,這是她第一次睡過頭,最讓她覺得鬱悶的事,她居然是被展宏吵醒的。這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事。
於是,當她被吵醒,看到讓她更加不爽的展宏時,她便更沒有好聲氣了,“吵什麼吵?我告訴你,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把你丟出去。”
“好消息,水落,好消息。”展宏沒有在意水落的惱火,反正在他看來,水落每次見到他都是又吼又罵的,他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