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邊,左手執起杯中之酒,右手攬過阿爾多脖頸,溫言道:“王爺請。”
阿爾多喜不自勝,一飲而盡。酒中花瓣粘在他唇邊,烏蘭纖指一抹,盡數抹進他的口中。
他趁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烏蘭微笑掙脫,食指順手在他頸後一點,嗔道:“別急,還有。”說著飛旋離開他身邊。
琴聲急促起來,烏蘭飛旋的舞步越來越快,翩若驚鴻,讓人眼花繚亂,隻覺得到處都是她倩麗的身影。
越來越急,越來越急,隻聽錚的一聲,琴聲急收,烏蘭滿袖花瓣再次飛揚而出。
紛紛揚揚如絮輕落,烏蘭的舞蹈也在這一刻終止。
阿爾多杯中又是一層花瓣。
烏蘭移步上前,執起酒壺將杯注滿,獻到阿爾多麵前。
阿爾多再次將這一杯別出心裁的花瓣醇香一飲而盡,而後捉住烏蘭的手,笑道:“這次完了沒有?”
烏蘭另一隻手輕拍他的胸口,纖指在他胸`前重重一點,將他推開半分:“還沒。”
她另拿了杯子倒滿酒,站起身來,立在阿爾多案邊,向場中諸人道:“請各位大人共飲此杯,恭賀安國王加冕,福壽安康。”說完將杯中玉液仰頭飲盡。
眾人見狀,紛紛口中稱賀,拿起桌上灑滿花瓣的酒一幹到底。
酒香醇厚,花香清雅,混在一起喝進腹中,是說不出的香甜之美。
宴殺
烏蘭輕輕福身行禮,感謝眾人捧場,而後坐到阿爾多身邊,軟語綿綿:“王爺,烏蘭這個賀禮可還好?”
阿爾多攬過烏蘭,滿心滿眼的知足,哈哈笑道:“簡直好極了!”
烏蘭笑說:“那,烏蘭可要討賞了。”
阿爾多刮刮她鼻子:“要什麼,隨便說!”
“烏蘭要王爺給個麵子,喝了這杯酒。”她將杯中再次倒滿,“王爺肯賞臉,就是給烏蘭最大的賞賜。”
阿爾多毫不遲疑,就著烏蘭的手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烏蘭麵露喜色,捉住他的手,在他掌中重重按了一下,附耳道:“今後,王爺可要把烏蘭放在手心裏。”
阿爾多緊緊握住她的手,在她耳後輕吻。
席間多人知道烏蘭是阿爾多近期最寵愛的女人,見兩人當眾親密,也不在意,繼續喝酒吃肉。
隻有滕江大人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情,拿起酒杯咕嚕一下飲盡,然後重重放在桌上。
貼身隨從泰格忙輕扯他的衣角:“大人……”
滕江長歎一聲,繼續低頭喝悶酒。泰格探尋的目光輕落在烏蘭身上。
這邊的動靜阿爾多尚未注意,烏蘭卻是覺察到了,她笑著瞟了一眼花白胡子的滕江。
因為木揚錯的事,滕江曾在阿爾多麵前直言烏蘭紅顏禍水,傳到烏蘭耳朵裏,她隻是一笑。純良之臣自古就不缺,缺的隻是肯定聽逆耳之言的主子。
烏蘭暗歎一聲,你大概是跟錯人了,別過頭去繼續給阿爾多斟酒。
然而眼風過處,卻驀然一驚。
滕江身邊那個隨從扮相的人腰間,竟掛著鷹蛇交纏圖案的羊骨小飾物。
她驚疑地打量那個隨從,卻見那人也正看著她。
滕江手撫腰間配飾,衝著烏蘭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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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殺
烏蘭笑著點頭,像應付席間每一個人的示好,然而轉過頭去的時候,心卻跳得厲害。
那個春雪初融的午後,她倚在窗邊看梅花。
他坐在桌邊喝她親手沏的茶。
用胡地茶磚衝泡的,不是新鮮茶葉,他卻喝得津津有味。
自從她拒絕和他談論進宮的事後,兩人相見總是沉默的時候多,好在她也不喜多言,他亦是惜字如金,所以默默相對倒也沒什麼尷尬。
他那日不知怎地,忽然從頸間貼身處掏出一個小布囊,鄭重打開捧到她眼前:“給你一個。”
她低頭看,見是一對骨頭胸墜,精細雕刻著鷹蛇交纏的圖案。她滿眼疑惑地望著他。
他說:“我阿媽給的,一直帶在身上,如今給你一個。”
她搖搖頭,說不喜歡,忽略他眼中失望的神色。
“我阿媽親手雕刻的,雖然不名貴,但保證天下隻有這一份。”
她依舊搖頭。
阿媽給兒子的飾物,又是一對,那當然是要等兒子找到心愛的姑娘,兩個人一人一個的。她怎麼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