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看到她焦急的表情,阿爾多嚇了一跳。
“王爺可還記得初見麵時,我曾說過王爺有重病在身?”她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寫滿深深的愧疚,“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阿爾多愣住,沒想到她忽然提起這個。看她這樣著急,難道,她當初說的是真的?他一直以為那是她為了抗拒而胡亂編出的借口。
心病
因為他根本沒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麼特別狀況,除了那次莫名其妙突襲的疼痛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他猜測可能是那陣子征伐古達累著了,後來再也沒出現過,他也漸漸把這事淡忘了。
“怎麼?你說過,我記得。不過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烏蘭皺眉:“王爺記得,我卻忘得一幹二淨,我真是太不該了。王爺,把手給我。”
阿爾多見她說得鄭重,便依言放開她,伸出手舉到她麵前。烏蘭翻身坐起,捉住他手腕搭在軟枕上,仔細診起脈來。
她隻穿著單薄的寢衣,烏發如流水披散而下,有些淩亂,卻不顯得邋遢不整,因為她此刻認真的表情將整個人都變得異常肅穆。阿爾多靜靜望著她,被她從未展現過的這一麵深深吸引,幾乎忘了方才的對話。
她診過左手,又診右手,良久方長長歎口氣:“王爺,我上次果然說得沒錯,可恨我竟然忘得這樣幹淨,要不是方才貼著你胸口聽出心跳有些許問題,還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
那個晚上,她斷定他的病症是驚心風,預言他活不過十年。今日再診,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她確實忘掉了這件事,昨夜突然想起來便後悔不迭,好在時機未晚。
“我的心有問題?”阿爾多奇怪,他自己絲毫沒有這樣的感覺。
烏蘭點頭:“王爺,請相信我,我雖然年輕,可行醫的日子卻不短了,當年在故國跟著師傅學了好幾年醫術,疑難雜症見過許多。當日,我看到你發病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更加篤定,王爺確實得了驚心風。”
阿爾多問:“什麼是驚心風?”
“是一種很厲害的心病,基本無藥可醫。”烏蘭輕輕握住阿爾多的手,臉色一點點黯淡下去。
她的聲音摻雜著一絲哽咽,聽起來異常沉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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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
阿爾多仔細想了想,不以為然:“我並不覺得身體有什麼問題,騎馬打獵行動如常,哪裏會有很厲害的心病?”
烏蘭歎道:“這病就是因為如此,才不會引起人注意,待到發覺時,大多已經病入膏肓無力回天了。我見過病重的人,我師傅都束手無策的。”
見阿爾多依然不為所動,烏蘭用力握住他手:“王爺,我知道這些話不中聽,會惹您不高興,王爺正當壯年自是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可烏蘭所說都是實情……您若因此厭惡我,我毫無怨言,但您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早點醫治!”
阿爾多抱住她,搖頭說:“我怎麼會厭惡你?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都是為我著想,我阿爾多豈是是非不分的人。隻不過,我確實沒有感到什麼狀況,除了上次胸口疼得厲害,之後什麼異狀都沒有。”
“王爺!”烏蘭打斷他,“上次您已經疼得昏厥,情況十分危急,之後沒有異狀還好,若再有,隻怕比上次更厲害。這種病發作起來很突然,毫無預兆的,發作厲害了,立時殞命也不無可能,王爺千萬莫當兒戲。”
她說得十分嚴重,阿爾多回想起上次的事情,不覺信了三分:“立時殞命?無藥可醫?”
“是的。”
他突然大笑起來:“那便罷了,總之也無救,不如當這病不存在。隻是——”他看住她,“我立時殞命的時候,你別丟開我,等我死透了再離開。”
烏蘭捂住他的嘴:“王爺別亂說!王爺若是不在了,烏蘭無依無靠怎麼能活?不過,無藥可醫,卻不是無法醫治。我說過,我能治好王爺。”
阿爾多被她前半句話打動,捉住她的手輕吻。
“王爺,相信我,我說的是真話。”烏蘭再次強調。
“恩,我信。”他的目光從她手上移到眼裏。
心病
從那天晚上開始,烏蘭每日給阿爾多行針。
卓佳悄悄打探過,那天從烏蘭住處出去後,阿爾多召見了兩個府醫。那兩位府醫在大帳停留許久才出來,之後也不跟人提起受召的緣由。烏蘭斷定,阿爾多必是找人驗證她的話去了。他雖然口中不在意,可事關生命的大事,肯定不會輕易信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