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揮。

下一刻馬百超的笑容僵掉了。從路口向著徐少傑的方向開出一輛出租車,徐少傑隻有一隻手扶把,車騎得不穩,地上有積雪路很滑,刹車不管用,他想要轉向已經來不及了。徐少傑摔了下去,連人帶車都被卷到出租車的車輪下。這個距離讓馬百超看不到他的情況。即使地麵已經有了一層積雪,還是可以聽到出租車刺耳的刹車聲。

空氣在一瞬間變得粘稠,幾乎凝固。馬百超站在原地,想要衝過去看徐少傑,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耳畔傳來女聲的尖叫大概是路過的行人。尖銳而刺耳的聲音讓馬百超回過神,他踉蹌著想著出租車的方向跑過去。他和徐少傑不算熟識,一直都是徐少傑有意無意的湊到他身前,徐少傑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泛泛之交,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做到看到他再自己麵前卷到車輪底下而無動於衷。

出租車的司機已經從車裏跑了下來,想不到徐少傑竟然扶著車頭自己站了起來,他剛才剛好摔在兩個輪子中間。沒有被車撞到。剛才摔倒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完了,腦子空白的厲害,連呼救都不會了。直到司機過來扶他,徐少傑才從恐懼中緩過來。

“小夥子你沒事吧!?”司機是個中年人,他也嚇壞了,臉色蒼白的拉著徐少傑的胳膊上下打量。

徐少傑還在抖,他本能的搖了搖頭,想要說些什麼,所有的語言都被卡在嗓子裏,就好像身體的某個開關忽然被關上了。甚至連發出一點聲響都變得困難。馬百超從銀行門口走了過來,他把司機推開,抓住徐少傑的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推,大聲的喊了句。“CNM!你他媽下雪天騎自行上你馬路,還不看車,作死麼!”馬百超的臉色都是青的,他的黑色西裝裏麵隻穿了件襯衫,這麼冷得天,耳朵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紅。

徐少傑從地上爬起來,他看到馬百超左眼的眼白上竟然出現了一條血絲。他忽然不抖了,人也在一瞬間冷靜下來。

他抬起頭凝視著馬百超,雪花不停地墜落,讓視野變得模糊。馬百超的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又那麼一瞬間徐少傑以為馬百超要狠狠的給他一拳,但是卻沒有任何回避的動作,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

“對不起。”徐少傑向前一步,把額頭抵在馬百超的肩膀上,剛才的驚嚇讓他有些脫力,連←

“你他媽不就是想這樣麼,趕緊做完了趕緊走,別他媽一天到晚給我玩生死時速。”馬百超上前一步抓住徐少傑的領子就要往牆上撞,馬上就要觸及到牆壁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硬是收住了力。

徐少傑的眼鏡掉到了鼻頭上,這麼近的距離,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馬百超眼睛的血絲。對於徐少傑來說,最對不起一個人的事從來不是我欠你什麼,或者我怎麼傷害了你,而是讓對方擔心。徐少傑見不得喜歡的人給自己操心,徐萬裏是,孫錦年是,馬百超也是。徐少傑知道自己喜歡馬百超,隻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這麼喜歡他。就在剛才馬百超罵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忽然麻了一下,就像是被一塊不輕不重的石頭壓著,現在石頭被拿走了,並不覺得輕鬆,也沒有沉痛。情緒忽然變得低落起來。“對不起。”

“少給我扯沒用的,趕緊做完了,趕緊走,別他媽一天到晚對著我打歪主意,你惡不惡心?”馬百超鬆開徐少傑的領子,抱著胳膊站在一旁,冷著眼看著徐少傑,痞氣十足。

“我覺得我挺低調了,想不到還是給你添麻煩啊,對不起啊,以後不會了。拜拜。”徐少傑的話一出口,他自己都驚到了,也許是底氣不足,語氣軟得像是帶著哭腔。他回過頭快步走到馬百超家的門口,這個防盜鎖和徐少傑家裏的不一樣,他七手八腳費了半天勁都沒有打開。

看到徐少傑弓著腰在哪開門,他的肩膀抖得厲害,馬百超終於忍不住把他拽開,伸手去開門。打開門後,馬百超回過頭看著徐少傑剛想說走,卻發現他臉上有水,已經留到下巴上了。

“你怎麼了?”馬百超被徐少傑的反應嚇了一跳。“你哭了?”

“沒,出了點冷汗。”徐少傑抬起頭看笑了笑,額頭上的冷汗幾乎把鬢角的頭發弄濕,“我走了,你趕緊關門吧,大冷天的你別凍感冒了。”徐少傑說著就往外邁步,結果還沒走出去就被馬百超拖著胳膊拽回來,一把按在沙發上。

“你去醫院查了沒,腦震蕩的後遺症?”馬百超握住徐少傑的手,冰涼的嚇人,還在發抖。他有些害怕,雖然私生活有些渣,但是馬百超本質上還是個有良心的人。徐少傑被他一棍子打趴下到現在還沒過兩個月,腦袋上剛長出來的頭發還不足以遮蓋後腦勺那塊一寸來長的疤痕。如果徐少傑真的一個不小心出了點什麼事,和他都脫不了幹係,馬百超在習慣了在精神上折磨別人,但是在禸體上一直個君子。他一直秉承著大家爽才是真的爽的理念,而他和徐少傑之間的那棍子,比和任何人之間的禸體聯係都要強烈。

“不是。”徐少傑搖了搖頭,他用力喘了幾口氣想讓自己平靜。這是他從初中那會兒落下的毛病,如果受了打擊,不管他,他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