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辦個會員卡唄。”徐少傑伸出右手推了推眼鏡,左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幾乎扣到肉裏。他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定力了。“我們學校門口經常有七天什麼的來辦卡。回頭我辦一個給你用。”徐少傑夾起什麼東西放到嘴裏嚼著,“你可別領回家,萬一是壞人呢,把你綁起來扔浴缸裏割腎賣錢,然後把你家值錢的都拿走。”

“沒事,我有經驗。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馬百超麵色如常,一點也沒不好意思,就像在說這個副本他很有經驗。

‘那你怎麼就沒看出來我對你賊心不死呢。’徐少傑在心裏腹誹,抬起頭看著馬百超,他看起來餓壞了,吃飯吃的特別大口。

“你什麼時候回家過年?”飯下去大半,馬百超自己的湯已經喝完了,又拿起徐少傑的灌了一口。

“明天上午的火車。”

“這麼快?怎麼沒聽你說呢。”馬百超愣了一下,側過臉去看徐少傑,最近這幾天徐少傑一直在外麵跑,剛養起來的一點肉又沒了,黑眼圈也跟著重了起來。

“和你說了,你那腦子不想事。我走了,你就沒有免費的午餐了。”

“別介,你把卡給我留下。”馬百超說著去抓徐少傑的手。

“滾。”徐少傑側著身子避開他的魔爪,“橙子你拿回去吃了啊,我吃了幾個挺甜的。”

“給我這麼多你不吃麼?”

“我那還有半箱呢。”徐少傑拿起紙巾擦掉嘴角的油漬,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通過徐少傑旁敲側擊的觀察,馬百超一個人住,他爹媽好像也離婚了,從高中開始就沒什麼人管他了。以前徐少傑沒發現自己有這麼強的偵查能力,現在看來,要是研究生畢業找不著工作,完全可以去個偵探事務所掛名。“過年你沒什麼應酬就少喝點酒。”

“行了,我媽都不管我,你怎麼那麼多事。”馬百超的眉頭皺了皺,看起來有些不高興。這要是在以前,徐少傑肯定不敢再往下說了,但是現在不一樣,兩人的關係是哥們,哥們不會為了這點事掐起來。

“注意安全,你脾氣太急了。”徐少傑猶猶豫豫的說著,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馬百超不再搭理徐少傑,吃飽喝足後把風衣套上,就去拎徐少傑的那包橙子。“我送你回去不?”

“走著,就等你這句話了。”徐少傑到是不客氣,跟著馬百超就出了門。坐到副駕駛,徐少傑扣上安全帶,伸手在車裏隨意扒拉了兩下。放在副駕駛那裏的安全T又少了兩個,徐少傑伸手在僅剩的那個上麵戳了戳,透過包裝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種滑膩的感覺。

“怎麼著,想要啊,拿去,甭客氣。”馬百超歪著頭笑了笑,揶揄徐少傑已經成了他必不可少的娛樂之一。

“你以為我和你似的,一年四季都能發倩。”徐少傑歪過頭看著窗外,張了張嘴用口型說了句傻逼,沒有出聲,馬百超亦沒有察覺,徐少傑不知道自己是在罵馬百超還是罵自己,胸口的情緒似乎馬上就要溢出。好像自從遇到馬百超之後,徐少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衝動而易怒。表麵上看起來和以前一樣波瀾不驚,其實心裏頭已經翻江倒海了。比如現在,徐少傑很想把馬百超的頭摁在他的膝蓋上死命的磕。他真是神經病發作了,喜歡上這麼一個禽獸。充滿挑戰性的事情對於男人總是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力。徐少傑自認為自己是個純爺們,隻是看起來有點慫,馬百超的誘惑力對他來說還真有點大。

學校很快到了,徐少傑從車上跳下來,撐著車門看著馬百超,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門口的路燈的光亮映在徐少傑眼睛裏,閃著亮晶晶的光,馬百超忽然覺得徐少傑也挺好看的,他不自覺的握住了徐少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