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幹脆沒脾氣,不過他這個沒脾氣僅僅是對於親人,他從來都是乖巧溫順。 比如徐萬裏和馬百超,生活在一起難免會有分歧,馬百超和徐萬裏比起來還算是善解人意的,不過兩個人脾氣都不怎麼好,遇到什麼事都喜歡用吼來代替講述。
每到遇到這個時候,徐少傑就站在一邊安靜的聽,無論對方說什麼都不予置評。其實出現分歧的時候,如果能兩個人對著吵兩句,把話說開了,事情到好解決,對方心裏也舒服些。可是徐少傑從來都是保持沉默,他會在心裏想很多,所有事的來龍去脈,對方的心思都想的明明白白,卻什麼都不說。他覺得自己說不清,也懶得開口,他總是用這樣消極的情緒來對待任何事,包括感情。
馬百超拿著墩布把從門口滲進來的飲料抹幹,徐少傑拿了塊抹布在一旁幫他擦。地已經脫了兩遍,還是可以聞到飲料甜膩的味道。
“以後你再敢從門縫裏倒飲料我可真收拾你,你把兩爪子都咬破了也沒事。”馬百超把墩布立在一旁叉著腰看著擎著手站在一邊的徐少傑,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那是你咬的吧,不是狗咬的?狗咬的可得打狂犬疫苗。”
“應該是我自個咬的。”徐少傑想了想,“那你再為了點事不讓我進屋,我怎麼辦。”
“你怎麼就那麼實在呢,倒之前也不喊一聲。”馬百超白了徐少傑一眼。“你一威脅我,我一害怕不就給你開門了。人家可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循序而進。”
“我又不是娘們,這麼墨跡幹什麼,直接一步到位。”徐少傑衝著馬百超呲了呲牙,“再說我要是真想鬧點大的,就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吊死在你家門口,你第二天早上一開門,就看到我掛在你家門口,還直晃。”
“我呸!”如果不是手裏拿著墩布,馬百超一定又衝過來掐徐少傑的脖子。“我真得帶你看腦子去了。那你死有個什麼勁,什麼目的都沒達成。”
“肯定達成了,就是嚇唬你。”徐少傑走到沙發旁坐下來,用左手托著下巴看著馬百超。“我就是想看你驚懼和難過的表情,抱著我的遺像大哭,都是我害了你讓我去死吧,這樣的表情。”
“走著,咱這禮拜天就去醫院看看,這什麼毛病。”馬百超把墩布放到廁所,很快走到徐少傑身邊,直接坐在他腿上。坐上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徐少傑沉了口氣,他比徐少傑沉了20來斤呢。“你這都到底毛病,可別得抑鬱症了。”
“不能,我覺得我大部分時候都挺高興的。”徐少傑搖搖頭,扶著馬百超的腰來保持平衡。
“那你什麼時候不高興?”馬百超揉了揉徐少傑的頭發。
“你不理我的時候。”徐少傑伸出手指在馬百超的胸口上戳了一下。
“合著你一點錯沒有啊,就這麼好意思說我不理你,我為什麼不理你,你怎麼不想想你都幹什麼了。”看著徐少傑被自己壓的有些難受,馬百超抱著對方的脖子動了兩下。“告訴你,我氣還沒消呢,你看著吧。”
“我這不就來哄你了麼。”徐少傑用力的推了推馬百超,想讓對方從自己腿上下來,“我給你買了好多好吃的。”
“東西呢?”看著徐少傑空空的雙手,讓剛才的進屋的時候除了手裏握著的那個飲料瓶以外什麼都沒拿。
兩個人麵麵相覷了片刻,馬百超立刻站起來去開門。腿上的重量陡然撤去,徐少傑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剛才開門的時候注意力都被徐少傑和飲料瓶吸引了,馬百超壓根就沒注意徐少傑放在樓梯口的環保袋。東西還在,馬百超不禁感歎社會進步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時,素質水平也提高了。要不這麼一大袋子好吃的放著,怎麼都沒人動一下。
馬百超把袋子拎進來,還挺沉了,放在最上麵的兩盒蓋飯已經涼了。徐少傑拿去熱了熱,馬百超把盒子裏的吃的一點點拿出來。他一直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有節操的人,現在忽然發現和徐少傑呆久了,節操也一塊被狗吃了,他明顯感覺到每看到一個自己習慣的食物的包裝盒,心情就會成倍的上揚。
什麼時候進化成一個吃貨了,和徐少傑不一樣,馬百超不是那種吃什麼都不胖的體質,好在他熱愛運動,體重一直都很穩定。徐少傑是個典型的吃貨,他對食物的渴求一直是無止境的,下麵條的技術已經到了宗師的級別,最過分的是,他無論吃什麼都會給馬百超一口,馬百超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吃了,他仿佛已經可以看到中年的自己,頂著一個啤酒肚無奈的麵對人生,有誰覺得他當年是個小帥哥。以後一定要控製飲食,他這麼想著,廚房裏忽然傳來徐少傑的聲音。“我再給你煎個荷包蛋,要不要?”
“要!”馬百超毫不猶疑的應了一聲,他為自己的行為和理想的差距感到羞愧,不過他是真餓了,這麼想著,他的負罪感就輕了一些。
徐少傑擰開了一瓶飲料,馬百超對這個猩紅的顏色實在是沒有好感,他讓徐少傑全喝了,這個顏色應該能補血吧,正好把徐少傑流失的那部分補回來。馬百超又拿起徐少傑的手仔細的端詳了一會,血已經凝了,透過紗布能看到淺淺的一抹紅色。傷口在右手上,徐少傑卻完全沒有在意,他拿著筷子夾著米飯和菜丁,動作沒有一點的不適合停頓。傷口在手背這樣不會疼麼。馬百超有些疑惑,他立起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背,還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