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存在的目的，如此折騰他們的意義，他們並不知道。反正，他們或早或晚，都會被迫接受現實，也大多失去了探尋意義的動力。
有第十九隊，就有第一隊，第二隊。像這樣的普通隊伍，共有二十支。在試煉世界裏，他們有可能碰上來自其他隊伍的人，進行你死我活的爭鬥。
封雲聽到這裏，皺了皺眉，卻沒糾正沈灩的話。
沈灩說出二十支普通隊伍後，稍一猶豫，又說：“其實，二十隊之外，還有更厲害的隊伍。據說那些隊伍，都用神話傳說中的怪獸做隊名，像是白澤、貔貅、畢方之類的。我們和他們不能比。好在，我們也碰不到他們。”
封雲再次產生補充說明的欲-望，又再次閉住了嘴。
那個叫楊秋的男人，默默跟在她們身後，在大廳裏一圈一圈踱步，始終不去打擾她們的對話。
“好了，現在咱們說說你的經曆吧，”沈灩的語氣，一改此前的羨慕，變為輕鬆自在，“你隻是新人，你經曆過的那個世界呢，都不算試煉世界，隻能叫資格認證，是最容易的那種。不過，對新人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她緊接著問道：“你們一共進去了多少人？又活下來多少？”
“……”
正確答案顯然是十五和七。封雲回憶了一瞬，果斷地回答：“進去了十五個，就活下來兩個，是我……和另外一個人。”
沈灩嗤地一笑。
活下來兩個人，自然隻能是她和另外一人。封雲因捏造數字而出現的猶豫，迅速被解讀為木訥和溫順。
像這樣的女孩子，根本用不著他們費心打聽。她全身上下，沒一件能用的武器。她能成為最終的幸存者，一定是運氣好，及時躲進了怪物沒搜索到的地方。
但她仍然盡職盡責地說：“肯定很可怕吧？”
“……是的。”
沈灩走向屏幕下方的長沙發，示意她坐下，“來，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對我們說出來，你心裏會好受一些。”
封雲不好受的原因，與認證世界完全無關。不過沈灩問，她就回答。她的回答半真半假，在現實的基礎上，進行了可觀的藝術加工。
她給出的答案，恰好印合了麵前兩個人的預設立場。她說，她躲進衣帽間，才僥幸活到天明，出去之後，發覺同伴幾乎死得一幹二淨，還在不知所措，就被傳送到那個房間裏。
沈灩和楊秋對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含義非常豐富。
他們似乎……有些失望？
他們失望，完全符合邏輯。如果正在期待素質出色的新隊員，來的卻是一個身高一米五，手無縛雞之力，憑借好運氣生存的小女生，任誰都會失望的。
封雲理解他們的失望。但這支隊伍存在一些疑點，所以，她把可以隻說兩分的假話說到了五分，盡最大努力弱化自己。
沈灩沒事人般回頭，繼續笑容可掬地進行介紹。
此時，她介紹的是能夠與主神溝通的半透明光屏，和光屏上展示的信息。在話題深入下去之前，她若無其事地問：“你已經看到過關獎勵了，是吧？”
封雲慢吞吞地說：“看到啦，它說，我拿到了三百積分。”
三百積分，是資格認證世界給的及格線獎勵。百分之九十的新人，都隻能拿到這份獎勵。她和眾多新人打過交道，對這個數字，可以說很熟悉了。
沈灩說：“咱們這邊的規矩，是每個新人上交兩百積分，作為隊伍的共同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