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奔跑著,想要在失去方向的迷霧之中找到出口,寫盡徬徨的眼瞳,透出了此刻絕望的悲痛。

為什麽要把我困在這裏?

讓我走好不好……?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累、也會疲憊。

然後,再也沒有力氣撐著笑顏,望向你。

也希望總有一天,我會失去對你的悸動、

然後,再也不會那樣子眷戀的,看著你。

祈禱著總有一天,我會發現我能夠舍棄。

然後,再也不用被牽動情緒的,因為你。

所以你,能懂嗎?

我累了。

真的,很累了。

我不想再繼續追著你的身影了。

讓我走,讓我離開你,讓我找回方向,讓我找回那些畫麵……

我寧願從來都沒有……

為什麽……不對我說……?

偶爾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這是唯一能夠紓解壓力的方式,也是專屬於澤田綱吉的。

對著自己白皙細致的手掌發愣,直到猛然回神,感到時間流逝,下意識的握緊雙拳,那用力的程度讓手臂輕顫著,指尖透出和血液般的鮮紅,然而澤田綱吉卻好似沒有感覺般,麵無表情的持續這個動作。

自梵諦岡回來起,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

沒有像個女人一樣示弱,反倒在被羞辱難堪之後震懾對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情緒起伏竟然洶湧到身體無法承受。

淋著傾盆大雨,讓雨點落在自己瘦弱的身軀上,平常早就吃痛的簇眉了,然而那時的自己卻好似失去思考能力和知覺,不帶情緒、腳步搖晃的走回彭哥列成員們休息的地方。

濕漉的身子在踏入門口的同時,閉上了雙眼向前倒落。

這一切,澤田綱吉絲毫沒有印象,甚至連一點片段都沒有,要不是回到彭哥列總部之後,裏包恩告訴他部下轉述的這些內容,現在的他……還對自己如何離開聖彼得大教堂存有疑問。

也許是因為隻憑著本能離開,所以,才會在記憶中找不到那些的畫麵。

「澤田大人,請問能否讓在下進去?」再熟悉不過的嗓音隔著門板傳入,拉回了澤田綱吉出神已久的思緒。

是巴吉爾阿……

將麻痹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拳鬆開。

「請進。」

手上抱著一疊文件,巴吉爾得到允許而進入首領辦公室之後,輕柔地用背部將門板抵上,將發出的聲響音量降到最低。

看著堆疊得幾乎遮掩巴吉爾下額的文件,澤田綱吉走上前去,替巴吉爾將厚重的紙張搬到辦公桌上。

「澤田大人對不起!這些是我該做的,不應該麻煩到您的……」巴吉爾著急的道歉,臉上寫著滿滿的愧疚。

「別這麽見外……」澤田綱吉緩步地走回屬於自己的位置,在巴吉爾還想反駁些什麽的時候,轉開了話題,「這些公文是要批閱的?」

「是的,這些是嵐守大人、雨守大人、雷守大人和晴守大人對這次分派給他們的任務,所親自撰寫的報告。」巴吉爾一邊說道,一邊將不同守護者所寫的任務報告分開。

「…………那雲守和……霧守呢?」

六位守護者們在月初的時候,都會被裏包恩派遣一個屬於自己的任務,額外的任務與突發狀況的處理,則是視守護者的意願或是首領的下令。

最常見到的四位守護者就不用多提了,四個都很樂意替彭哥列完成任務,平均下來,每人一個月能夠完成將近十七件任務。

明明都是高難度的任務才會派遣守護者去執行,然而他們卻好似沒工作就受不了一般,拚命與瓦利亞和其餘高層幹部們搶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