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用憎恨描繪的記憶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澤田綱吉遮掩不住驚訝、幾乎反射性的問道，隻是他也同樣的，在六道骸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瞬驚愕。
隻有一瞬的驚愕。
些許淩亂的霄藍發絲，和清早帶著有些慵懶的神情，但澤田綱吉卻在那份慵懶之下，從異色雙瞳之中，看見了狩獵者眈視獵物的嗜血光彩。
「怎麽，親愛的彭哥列不想遇見我阿？」帶著輕挑的弧度，六道骸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抬高了澤田綱吉的下顎。
這樣被拉近的距離，能夠呼息得到屬於六道骸的氣息，澤田綱吉窒了窒，被六道骸眼中的冷極凍白了臉，失去了發聲的能力。
「我不過隻是在對麵的聖喬凡尼裏拜堂參訪，順便過來逛逛罷了。」六道骸輕聳著肩胛，話語宛若鍾聲的回音，回盪在隻有兩人的寬廣空間之中，卻多了些莫名的詭譎。
「倒是你……又是怎麽會離開羅馬，來到佛羅倫斯？」
「……沒什麽，隻不過是工作告了一段落，藉由旅行散心而已。」右手抓緊六道骸的左手，掙脫了箝製自己下顎的指尖。
不願再讓脆弱的情緒，被顯易地窺見，澤田綱吉此時位於眸中的神色，黯淡得幾乎失了原有的璀璨。
「是嗎……？」六道骸嘲諷似的輕笑著，字詞間透露出了不相信如此簡陋的理由，卻也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
「對了，這個月的報告，我昨天已經請屬下拿過去了。」
「我知道了。」雲雀恭彌那日回來，也是因為要遞交任務報告，唯一不一樣的，是由雲雀恭彌本人親自送回本部。
接踵而來的，是一片尷尬的沉默。
澤田綱吉淡淡地將視線越過身前的男人，把目光坐落在彩繪天使的玻璃窗上，七彩的光芒在清澈的瞳孔中映出光芒。
這樣接近的距離，讓男人的特有的危險氣息，融入了淡香之中，隨著有些紊亂的呼息，充斥了整個鼻腔。
忘了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多久。
隻記得六道骸，打破了寧寂。
「多麽諷刺的畫麵阿。」
「……什麽？」
「在你眼前的，是在過去，曾被人們讚揚為通向天國的階梯阿。」六道骸訕訕然的笑了笑，「而聖喬凡尼禮拜堂的東側門，則是被譽為天堂之門。」
「你不相信神，不是嗎？」
「是阿，這個世界，沒有神的存在呢。」
「那又為什麽，參訪教堂？」
六道骸愣了些許，「隻是覺得，很熟悉而已。」
「……熟悉？」
「對人們愚蠢的信仰感到熟悉阿……」
不再多說些什麽，帶著輕挑的弧度，六道骸筆直地望向澤田綱吉眼底的最深處，讓澤田綱吉有些尷尬的拉開視線。
才想把視線撇開，卻被托住了後腦，被迫將視線轉移回原本的目標身上。
「骸……唔……」
唇瓣沒了距離。
感受得到彼此的熱度，澤田綱吉因為過度驚愕而睜大了雙眼，視線無法轉移地停留在六道骸俊美無濤的臉龐上。
揚起有些戲謔性質的微笑，六道骸的舌尖霸道地竄入澤田綱吉溫軟的口腔內，掠奪著每一處不曾接觸過的地方。
下意識地想起之前在聖彼得大教堂的情景，雙♪唇輕吻的畫麵在腦海之中重新撥映著，六道骸有些報複意味的齧咬著柔嫩紅潤的唇瓣。
澤田綱吉有些不適的簇起眉，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無奈渾身的力去彷佛被六道骸吻去一般，使不上力將之推開。
直到澤田綱吉白皙的雙頰因缺氧而泛起緋紅，六道骸離開了澤田綱吉的唇瓣，泛著銀光的細絲依然連結著彼此。
「其實你推得開吧？」
「就真的這麽眷戀？」六道骸輕聲地笑著，「如果你真的這麽想要，我也不是不能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