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段(1 / 2)

秦越心疼他疲憊的模樣,趕快放下浴巾關了燈道:“別聊了,睡吧。”

夏實轉身抱住他說:“嚇壞你了……結案之前你不能離開家,好好休息吧。”

秦越連恐怖片都不敢看,怎麼能這麼快忘掉親眼所見的屍體,他全身發冷的說:“你換個工作好不好,這太危險了……”

可是夏實似乎真的勞累至極而沉沉睡去,呼吸淺淡,再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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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去世之前,嶽茗並不曾有過太多沉重的憂慮。

他當然也曾參與到一些買賣當中,但畢竟有依靠也有保證,可以經常做個任性的大少爺。

如今不同了,這個龐大而人丁零星的家族的存活,真實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危險與榮耀,已成為人生天枰的兩端。

“少爺,您的射擊練習半個小時以後開始,現在要用茶點嗎?”東野是個難得的人才,一絲不苟而對家族衷心耿耿,在他身上,時常可以發現傳統日本男人視之如生命的“忠”與“信。”

嶽茗無事時都會以爸爸教自己的茶道消磨時光,他搖搖頭,給東野斟了杯茶:“喝。”

東野聽命飲下,歎道:“少爺的藝術又精進了。”

嶽茗放下茶具,按著自己腰部的繃帶陷入沉默。

“下周去中國的安排,是否有些草率?”東野忽然提起:“夫人離世不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安頓。”

嶽茗說:“我有分寸,陸羽是個難得的金主。”

東野皺眉道:“還是要萬事小心,誰知他是否打算越過我們,直接拿貨。”

嶽茗美麗的眼睛露出譏諷:“離開了北京,他算什麼?敢於背叛我的人必然會受到血的教育。”

這位性格乖僻的少爺有很多地方不像父母,但是殘忍和冷漠,卻和輝夜小姐如出一轍。

東野垂頭應聲:“是,我會盡快安排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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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連死兩人,案情撲朔迷離,百姓議論紛紛。

局裏很快就讓夏實設立了專案組,命他盡快偵破此案。

能夠暫且保證秦越的安全,夏實心寬不少,盡管加班加的沒日沒夜,卻也不見前兩天滿街找證人的慌亂。

事實證明趙成的屍體胃部殘存迷[yào],他大約提前清醒襲擊了六姐,戳了她一刀並狠咬了她的脖子留下齒痕,以致六姐摔倒在秦越的東西上留下了大量血跡。

當時情況非常緊急加之身上有傷,處理掉趙全之後六姐便早早收拾現場,拿走沾有自己血跡的超市袋子離開案發地。

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安排此事的人發現六姐惹了麻煩,便又要了她的命,並將她的屍體埋在了垃圾堆裏。

而當時秦越還暈倒在趙成家中,逐漸幹涸的血跡表示他並無移動痕跡,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加之他身體素質極差,沒有可能以如此利落的手法傷人。

所以找到殺害六姐的人,才有機會查出幕後的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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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會議室煙霧繚繞。

夏實拿著最新的筆錄道:“這次趙成顯然是做了替罪羊,但為什麼找他做替罪羊也是有理由的,趙成的弟弟證實他半年前曾經向滿運樓的經理借過二十萬元錢,至今未還,還跑到廣州躲了三個月,這次因為過年才回來,而滿運樓正注冊在陸羽名下。”

小雯邊寫邊問:“陸羽那麼有錢,怎麼會為了二十萬塊錢就要他的命?”

夏實說:“陸羽這個人非常狹隘狠毒,但凡欺騙他的人都會被不遺餘力的報複,這是陸羽最大的缺點。”

想到不久前警方所中的陸羽的圈套,以及因此而犧牲的同事,會議室裏不禁一陣沉默。

夏實揉了揉眉頭,剛要說話,門就被人敲響。

“老大,法政的小趙在六姐的棉衣夾層中找到張三萬元的支票和去往廣州的火車票,並在支票上發現了陌生人的指痕。”在外麵值班的年輕人進來報告。

夏實沉默半晌,輕聲道:“明天上午把陸羽叫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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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警察在秦越的心裏麵,一直是強大又威武的職業。

從前和他在黑暗的角落裏麵共同苟延殘喘的人們但凡瞅見警察,也必然是怕的好像發現天塌下來一樣。

更何況夏實出門但凡看到不平之事定會上前製止,他麵對什麼都不曾退縮,甚至敢於和陸羽那樣的黑社會大哥叫板。

這難免讓秦越覺得又驕傲又自豪。

可此次意外出現之後,他忽然間就不那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