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煒塬原本挺喜歡沈默言這副冷冰冰的模樣的,畢竟他知道對方並不是真的冷淡,他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給他幫助甚至救下他的性命,他覺得他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這一點隻要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想錯了。
“你眼裏到底有沒有過我?”
沈默言平靜的注視著他,兩人的身高相當,他看向他的時候江煒塬恰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自己,江煒塬猛的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發言有些失控。
“你有什麼事至少可以和我說,有危險也不要一個人擔著,我們是同伴不是陌生人。”
他補救的太晚了,哪怕沈默言再怎麼不關注這方麵的事,他也意識到了江煒塬此時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就連係統任務的突然完成他似乎也有了點眉目。
隻不過沈默言不理解江煒塬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他?
他有什麼可喜歡的。
這下他連看都不敢看他了,可是顧及到對方肩膀上的傷勢,他還是重新鼓起勇氣抬起了頭,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一抬頭他就對上了沒有鏡片遮擋了的那雙墨色的眼睛,蘇曉恍然發覺沈默言的眼睛生的著實漂亮,明明他眼裏並未帶笑,可當那雙桃花眼平靜的注視著他的時候,蘇曉還是不由的心髒微微一顫。
原來沈默言是長這樣的嗎?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雖然蘇曉這麼說,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就現在這種情況來說,他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就連幫沈默言減輕一些負擔都做不到。
隻要是看過喪屍電影的人就都知道,被喪屍哪怕隻是抓傷了一個口子也會被感染,更別說沈默言此時肩上被咬下了一大塊,傷口觸目驚心的連他都有些不敢看。
“離我遠點。”他開口之後連聲音都比平日裏啞了不少。
沈默言強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剛才推開蘇曉猛地關上門的那一下已經耗費了他大部分的力氣,他現在整個人渾身都在疼,就像是從身體內部開始被人一寸寸撕裂一般。
這種時候偏偏還有個人在這裏。
沈默言是一個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更加對外人有戒心的人,如果現在這間教室裏隻有他一個人,他大概會毫不顧忌的倒在地上強行忍過這陣疼痛,可是現在蘇曉在這裏,所以他沒動。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原本喪屍一直在試圖砸門的聲音頓時消失了。
門被打開,門外是拿著消防斧的專業課老師,喪屍入侵學校的時候他顯然也是在這教學樓最高一層的上課途中,正打算逃走的時候發現一隻斷了一個胳膊的喪屍正拚命敲打著一處大門,他猜想這裏麵肯定是有學生,這才鼓足了勇氣打碎了每層都有的消防櫃,用裏麵放著的消防斧砍掉了喪屍的腦袋。
喪屍病毒會迅速腐蝕人類的身體,徹底變為喪屍之後就是真正的腐肉,就像沈默言猛地關上門就能順利夾斷喪屍的手一樣,哪怕腦殼再硬,成年男人這幾斧子下去也都砸開了。
也許是教師這個職業讓他又更多了一份責任感,又或許是在最危難的時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冷血無情的,此時推開門看到教室裏果然還有兩個學生,這名教師才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一個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