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我姓沈。”他說道。
“哦……”這裏的人誰都知道他姓沈,可那人聽了他這話之後卻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不再多問,他點了點頭,“那你等著。”
那人果然沒有食言,在勞作時間結束之前幫他問到了那個男人所在牢房的確切位置,沈默言的態度似乎讓他誤以為他還有更多的高階營養液,哪怕對方掩飾的再好,這段時間被惡意的視線所包圍的沈默言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想要從他這裏得到更多。
“明天記得把說好的那瓶帶來。”那人朝他擺擺手,然後順著人群離開了礦區。
隻要他人還在帝國監獄,那他就不怕他賴賬,沒人能從帝國監獄逃出去。
沈默言也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如果不是今晚他就得行動,他就不會用這種冒險的方法,可現在他甚至沒有去想那人會怎麼和同夥謀劃從他這裏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高階營養液奪走,隨著時間越來越臨近深夜,他心跳就越發的加快。
每一個帝國公民的手腕上都鑲嵌著一塊代表著公民身份的微型終端,除了是身份識別之外,這塊終端更常被使用於通訊和確認時間。
沈默言手上這塊終端的通訊功能已經被禁止了,但他還是能用它來確認具體的時間。
淩晨兩點整,沈默言打開了牢門。
果然就像紙條上寫的那樣,他打開牢門並沒有觸發任何警報,監控依舊亮著燈看似是在正常運作,可是哪怕他站在監控麵前,監控前也沒有人按下警報。
他意識到真的有人打算把他救出去,同樣那個人有著比他想象中更高的身份,這個想法在沈默言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沒有泛起更多的波瀾。
沈默言向著能夠逃離監獄的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走向了牢房區域的更深處,帝國監獄每一間牢房都是封閉式的,鋼鐵製成的牆壁和牢固的鐵門封鎖了整間牢房,所以他哪怕就這麼走過一件件牢房,也不會有一個人知道走過去的人是他。
那天來給他送鑰匙卡的人也是這麼一路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他的牢門前,沒有任何一個被腳步聲吵醒的囚犯敢在不知道外麵人身份的情況下出聲,所以沈默言知道他也可以。
最終沈默言站在了一間牢房前,他拉開小窗。
牢房裏的男人仰躺在鐵床上打著呼嚕,他的毯子被他墊在了床上,他身上沒蓋別的東西,所以沈默言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殺了他妹妹的人。
他用鑰匙卡打開了這間牢房的鐵門,他動作放的極為輕緩,帝國監獄在硬件方麵確實做得很好,鐵門被推開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
沈默言走了進去,重新關上鐵門,拿出鑰匙卡從內部反鎖了鐵門。
所有牢房的門鎖都是同一套監管係統,毫無疑問,這張卡既然能打開他的牢門,那就能打開這片區域所有牢房的門。
這是沈默言那天晚上看到這張鑰匙卡時,第一時間冒出的念頭,接著他又看到了那張寫著‘淩晨兩點監控和感應會失效’的紙條。
他想的不是逃出監獄,尋找證據為家裏人洗脫冤屈。
他想的是,他可以殺了那個人。
然後他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那個人的牢房位置,代價僅僅是一瓶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營養液。
或許是因為淩晨兩點之前他一直保持清醒處在一個黑暗的環境,所以現在他哪怕隻是借著一點月光也能看的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