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斯抽出槍頂在他以為的所謂“小護士”的額頭上,惡狠狠說:“叫你們的醫生出來。”
他隻恨自己視力太好,以至於能夠清楚地辨認出“小護士”正津津有味閱讀的那本書,也是一個關於增效持久的教科書。去他**的增效持久!暴怒到要喪失理智的奇斯詛咒所有進過這診所的男人,詛咒他們全部變成雄性生理無能。
李鷺額頭被槍管頂得死緊。她愣愣地看著奇斯想,這算是什麼回事?他是來打劫的?那是要自己解決還是要報警?——還是報警吧,畢竟我也算是一個合格的納稅人。
本質上算是十分物盡其用的李鷺,戰戰兢兢地想要往後退,奇斯拇指一分扣開保險,大聲喝道:“你再動一下我就打死你!”
這狠勁把李鷺看傻眼了——要不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快一些,也省了很多麻煩。
奇斯大罵:“你再磨蹭一下試試看!把你們醫生叫出來!”
她的手已經差不多要握上貼在桌子下麵的槍柄了,不過終於還是從震驚中說出了簡短的幾個字:“我就是醫生。”
奇斯有種白日見鬼的感覺,但是他的理智還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他說:“有一個傷員,頸動脈裂傷。”
“啊!”李鷺覺得自己是白日見鬼,有這麼找醫生的嗎。公報私仇在手術中不盡力的例子多得是,要把醫療事故偽造成病人髒器衰竭也有很多種方法。
看在緊逼在自己額頭的槍械的麵子上,李鷺還是急忙站起身進了旁邊的手術室,一邊說,“把傷員抬進來。”
會計師和奇斯把人抬進手術室,額頭上立即就冒了冷汗。
所謂的手術室,與他們印象中的手術室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個十分……萬能的地方。既有一般意義上的綜合手術台、又有牙科全自動座椅、甚至房間一角還擺著泌尿科專用的能架高雙腿的電動椅。
“你叫什麼?”李鷺說,一邊用止血鉗暫時止住傷員頸動脈的大出血。
“奇斯,奇斯·威廉姆斯。”仗著剛才挾槍指人的氣勢,奇斯說得還算很有底氣。
李鷺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把奇斯看得莫名就覺得毛骨悚然,好像是被一條會記恨的毒蛇盯上了似的。在他想要說一些恐嚇的話之前,李鷺聳聳肩,轉向旁邊的那個誰問:“你呢?”
“你好,我叫約翰森,是S.Q.公司的會……”他一邊說一邊從血染的上衣口袋找名片,白領階層的職業病昭然於目,他是屬於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優雅送上自己名片的人種。
這是一個來自“可以無視星”的居民。李鷺撇過頭,與那張潔白體麵的名片擦肩而過:“你們兩個把人放在這裏,我找一下止血棉和止血鉗。輕點……我是說放下他輕點!約翰你壓他的傷口要重!”
“我是約翰森,不是約翰……” 會計師說,但是根本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
“護士呢?”奇斯問。
“本店小本經營,隻有我一個人。”說完李鷺就離開了。
奇斯絕望地懺悔。他單手蓋在史克爾眼睛上,低聲道:“兄弟,不是我不想救你……”
掛在牆上的鍾的指針一格一格的過,短短五分鍾,奇斯覺得忍不住想要衝去用槍把人頂回來再說。“醫生,醫生!”他不停地喊。
就在即將到達他忍耐極限的最後幾秒,李鷺捧著一個手術器械箱、一個藥物箱、幾袋全血回來了。
她把東西放在準備台上,戴上橡膠手套就開始動手,很同情地說:“我隻能盡力去做。你們的運氣不太好,這裏的電刀正好壞了,隻能用普通的手術刀,沒辦法止血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