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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洗錢策劃,今天才剛能清閑下來。

冬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暖房,讓皮膚恰能感受到柔軟與溫暖。白蘭度心滿意足,很多年前,他還小的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間自己的暖房,能夠天天在裏麵曬太陽;然後養一條大狗,讓它臥在腳邊;有一個人,能夠躺在他身邊。

門鈴響起,打斷了他的閱讀。白蘭度將報紙放在茶盤的旁邊,在操作板上確認了進入許可,進來的是瑪麗,她將一份寫得沒頭沒尾打印稿箋交給白蘭度。

“這是什麼?”他問。

“少爺還記得前一陣子有人在網絡上銷售新型致幻劑製作方法的嗎?”

“記得,他們也寄了樣品給我們不是嗎?測試結果出來了嗎?”

“是真貨,分子式與傳統致幻劑都不一樣。他們確實找到了開啟大門的另一條道路。”

白蘭度放下翹著的腿,他神情變得凝重。

“您拿的這個是他們在網絡上發布的交易信息,他們準備在拉斯維加斯進行現場交易合成路徑。”

“現場交易?他們是研究多了自己也中毒了嗎?”白蘭度很是驚訝,再也沒有比現場交易更不安全的做法了。

“據說是害怕有據可查,所以要求現金交易。”

“什麼時候進行?”

“今晚二十三時。”

“急性子是個很不優雅的習慣。”白蘭度低頭沉吟片刻後問,“他們要求多少錢?”

“底線是四億,美元。”

“……那是什麼概念?”

“需要一輛運鈔車,少爺,對方要求連車一起開走。”

白蘭度不在意地笑笑:“真是什麼規矩都不知道的小兔崽子,你先叫拉斯維加斯那邊準備一輛運鈔車吧,外觀不要太招搖的。”說完,他就已經進入了把整件事情都處理妥當的悠閑模式,也不再交待什麼,拿起報紙繼續閱讀。

瑪麗領了命卻不急著走,她有些疑惑地問,“可是少爺,您還沒有說安排誰負責這件事呢。”

白蘭度視線都沒有離開報紙:“我負責,快去準備。”

“少爺,能問一下,這是為什麼嗎?那麼突然地……您不是不願意再踏足美國國土了嗎。”

“隻是突然想參加一次聖誕的彌撒而已,別多想。”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元老那裏不是已經存好我的遺囑了嗎。就算我個人有意外也不至於影響到什麼。別在這裏磨蹭時間,今晚23點的交易可不好錯過。”白蘭度也放下報紙站起身,“我先回去換衣服,你就在這裏繼續可是吧。你不去準備那就我自己來,今晚你也不用跟著去了。”

“這怎麼可以,我不能離開您的身邊。”

白蘭度在通往餐廳的走廊裏停下腳步,他半轉身,從門口探了肩膀以上出來,做了個鬼臉:“那還不趕緊?別想太多了,容易老得快。再怎麼說,大屋裏也就隻有你讓我最為信任了。”

瑪麗站在那裏很久,幾乎忘記要趕快辦理少爺吩咐的事情。心潮一直澎湃,為白蘭度臨走時說的話。

“不管您是不是恨著我,甚至這種擾亂人心的話語也是您對我的懲罰,我都不會背叛您的。”瑪麗在心中落下了誓言。

*** ***

這裏是拉斯維加斯一家很有特色的演藝餐吧。深棕色的木質結構和暗紅色的布簾組成了餐館的基色。中間有一個高立的小型舞台,四麵環繞了幾重小巧的圓木餐桌。

李鷺坐在靠牆的一角,燈光照不到這個位置。她穿著黑色的夾克外套,露出了襯衣深紅色的領角。為了手術方便而常常盤在後腦的頭發放了下來,略有彎曲地落在肩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