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自己的生命。那是一種在危難麵前迸發的本能。它是潛意識的,自發的,無關其他任何客觀因素。什麼良心,什麼道義,什麼阻礙,都在生死攸關麵前變得粉末一般隨風飄散,而塵埃下的真相就是你的本心。這份本心在之前,甚至連你自己都不清楚。

而子衿的本心又是什麼?

會不會是幾年前那樣,在生死一線之際,她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是秦玫,也隻有,秦玫?

可她現在卻抓住了我。那麼我成什麼了?

這麼一想,幾乎同時間感到手臂被燙了似的。我掙紮地、縮了回去。並且由於重心不穩,蹲在了地上。

子衿暗暗嘶了一聲,又試圖抓住我……我終於抑製不住地大叫:“你知道我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喊得這麼大聲,也許是那種壓抑的情緒差點令我窒息,需要這樣才能舒緩。也許,是我太過自卑,悲憤,甚至是絕望!隻有用怒吼來發泄這無盡的傷心欲絕的情緒。

……

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聽見自己氣喘籲籲的聲音,宴會廳裏擺鍾的聲音,除此之外,那麼的安靜。連人群的騷亂聲都沒有了。我緊閉上雙眼,感覺到一陣天暈地轉。過了一會兒,我仿佛悠悠地從一場噩夢中醒來。

隻有一個聲音緩緩,又堅定地傳來,證明這一切並不是夢:“我當然知道是你。”

就在同時,燈晃了幾晃,亮了。

大堂經理是怎樣向客人道歉解釋的,我已聽步入耳。我隻看見站在我麵前的子衿,盯著我的淡冷的眸光閃著薄薄的怒意,由於太過隱忍一件事,唇邊竟在微笑,似滲入一絲外人不明的寒涼。

她,生氣了?

怎麼和占奮秦玫分開的,我不記得了。我隻是一直在回憶,剛才的那一幕,以及到底有沒有幻聽?後來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那確實是幻聽。導致它產生的原因,是出自於那遙遠的記憶中、那處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心傷,在極不情願發生的心理暗示下產生了反作用的臆想。

同時,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子衿當時緊張的人,其實是我。在停電的第一時間,她趕到的是我的身邊,握的是我的手,是想給我傳遞令我心安的力量。

子衿是多麼體貼的好愛人啊!而我呢?竟然懷疑她,不相信她,甚至還凶她。這任誰也得生氣。我在開心之餘,不免忐忑地想。

奈我如何引她說話,她依舊一言不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絲不苟地開著車。絕美而又無懈可擊的側麵說不出的冷傲冰霜。看來還氣得不輕,我不禁縮了縮脖子。

她開車,我也沒閑著,費盡心思想挽回的對策。一路上我撒嬌、解釋、請求、告饒,連眼淚也擠出了四五顆裝可憐用。能用的方法幾乎用遍了,她就是繼續冷暴力不為所動狀。

後來逼得我實在沒辦法,想到古往今來人們在束手無策時首先想到的就是請軍師,搬救兵。於是我掏出手機給斬獲大叔無數的戀愛達人梁茶壺發短信……

快告訴我愛人生氣了該如何挽回!

很快,“劈”地一響,梁茶壺答道:吃頓講和大餐。

對方不愛美食呢?

那就滾上她的床。貌似某人禁欲很久了,你小心身體哦,嗬嗬嗬嗬……

看得我麵紅耳赤隻想摔手機。果然不能信任這個女人,什麼爛辦法!不過……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值得一試。畢竟某人似乎確實是禁欲很久了……

本來讓我這個臉皮比南翔小籠包還薄的人做出……那種事情,是難於上青天的。除非徹底醉個人事不省,讓本能操縱一切,還有可能讓我做出去勾引子衿上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