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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古樸的有曆史感的老校門前擠滿了照相的學子,趙睿抓到張幼寧的時候,他正在幫其他同學照相。趙睿耐著性子等那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圍著張幼寧說完,上前一步大聲的嚷嚷,“來照一張。”

張幼寧的眼睛很大,眼珠子黑白分明,除了開始偷看趙睿的時候,眼神很少飄忽無常,總是直直的看人。夕陽下張幼寧依舊那樣直直的望著鏡頭,一絲不動,臉微微的側著,讓趙睿有種看到日本SD玩偶的錯覺。趙睿的手心漸漸濕了,捏了半天的相機終於按下了快門。

趙睿抓住身邊路人甲,讓他幫忙照一張合影。趙睿有些緊張的靠近張幼寧,他覺得幼寧那種直直的眼光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他知道這是心裏作用,張幼寧的眼光太純粹,讓他有種被扒光被審視的錯覺,有種想躲避這種眼光的衝動。

趙睿鎮定的走過去摟住張幼寧的肩膀,故作輕鬆的笑著麵對著鏡頭,路人甲未曾喊一二三便倉促的按下了快門。第二天晚上分手後趙睿才發現,那路人甲是個傻X,不太會擺弄數碼照相機,相片取景框隻給兩人照到了肩膀,趙睿憤恨的罵了句我操 ,終於還是沒有舍得刪掉那張沒有照到臉的照片。

3:告別

同窗四年分別在即,昔日的同學們少不了出去胡吃海搓一頓。趙睿從沒有看過張幼寧喝酒,看到他來者不拒的喝法,不禁心驚肉跳,想挺身擋酒,攔了幾次卻看到張幼寧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終於還是放棄了。

張幼寧並沒有喝太多,卻很快就醉了。他的眼睛很大,卻是內雙,睫毛很長很濃黑,卻直直的並不卷翹。張幼寧睜著眼睛的時候,眉毛會不自覺的揚起,嘴角也總是彎彎的勾著,看起來就像一直在笑著一樣,像是初春忽然冒在山林裏的小筍,讓人會不禁的發出“多鮮活的生命力”這樣的感慨。幼寧閉著眼睛的時候,卻又顯得無限的乖巧,像是睡在母親懷抱裏的小小麋鹿,純真而又安詳。

喝醉的張幼寧倚靠在餐廳的長凳上,微眯著眼睡著,臉很紅,身上的短袖襯衫被汗水打濕了半貼在身上。張幼寧算是酒相很好的人了,並沒有像其他的幾個喝高了的同學那樣又哭又鬧又叫又跳。

他隻是暈乎乎的笑著,眯著眼不知是清醒著還是睡著。

趙睿鬆了一口氣,他生怕張幼寧發起酒瘋會說出些什麼來,自己已經走到了今天,一步都不能踏錯。趙睿心裏忐忑,他害怕踏錯一步,就毀掉了一切。對年青的趙睿來說,大好前程遠比情人來的更加重要,何況這個情人還是男的。

張幼寧隻是安靜的躺著,偶爾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趙睿湊過去想聽,卻看到幼寧忽然半張著眼微微的笑著嘟起嘴,像每次甜蜜過後的索吻。

幼寧被辣的紅豔水潤的唇配上喝的紅撲撲的臉,純真青澀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春意,趙睿的心跳頓時慢了半拍,不由自主的滑動嗓子。趙睿伸手拉拉領口,然後在同學的催促聲中,一把將打著酒咯的張幼寧抄起,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下樓梯,惹的邊上半醉的男男女女齊聲起哄亂叫。

張幼寧知道自己醉了,但醉的也不是太過厲害,就是腦子跟不上身子,言語跟不上嘴巴罷了。邊上人說的話他都知道,但一個字一個字連起來,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他聽見趙睿低聲在他耳朵邊問,“你還好嗎?”,溫熱溼潤的氣息撫著耳邊過去,張幼寧的耳尖輕輕的抖了下,然後隻是傻笑著順手摟住趙睿的脖子在他胸`前蹭了蹭,蹦了個“好,好想你……”便沒有了下文。

趙睿心裏被撓的有點癢,麵上卻有些慌亂的左右看看,怕別人聽見什麼。

張幼寧畢竟是個男人,用公主抱的樣子摟著下樓是很吃力的。趙睿費力的把他弄出了餐館,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扶著幼寧拐了個彎,卻沒有往學校走。趙睿四下看看,張手攔住出租車,把張幼寧塞了進去,自己也一閃身趕緊鑽進車去。

趙睿報上了家裏老房子的地址,那圓胖的中年出租車司機萬分興奮,收班前接到這樣一個幾乎橫跨北京城的活兒,司機高興的不再嘮叨責怪醉酒的客人,幹脆的應了句“好嘞~~~”,京腔還沒有扯完,便一腳油門呼嘯著飆向了趙睿家位於宣武舊城區的老四合院。

半路上張幼寧就開始不對勁兒了,臉色發青,身上也一陣熱一陣冷,渾身的汗刷的就涼下來了,全身冷冰冰的偶爾還打個擺子。車剛一停,幼寧就捂著嘴衝了下去,扶著胡同口的牆壁幹嘔不止,但他晚上光顧著喝酒,吃進去的食物沒兩口,吐了半天也隻是幹嘔了幾口水。

趙睿趕緊的塞了張五零給司機,扔了句“別找了!”就慌忙的竄下了車。

司機老張美滋滋的從窄小的胡同口倒車出去,撇一眼反光鏡,正好看到那高個青年將醉酒青年摟在懷裏親了一口,司機老張瞠目結舌的打個哆嗦,念了句“乖乖”,跐溜一腳油門趕緊走了。

晚上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做,趙睿費了好大的勁把幼寧抄到廁所洗了個澡,又架著他刷牙漱口好一頓折騰。張幼寧有點不對勁,臉上慘白慘白的,身上涼冰冰的隻是喊冷,趙睿翻箱倒櫃找了床被子將兩人圈在床上。那被子放的久了,一股子樟腦丸味兒,張幼寧還是嘟囔著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