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容翦似憤怒,似委屈(?)的目光,溫窈滿腦袋問號,什麼意思啊?
都經連著提這句話好多遍了,他想表達什麼?
驀地,溫窈靈光一閃,恍然大悟一般——這是在罵她?
罵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可也不對吧,她哪裏不識好人心了?她不是一直在謝他一直在謝恩麼?
越想,溫窈越不解。
然後她就驚恐地發現,容翦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溫窈:“???”到底怎麼回事!
盯著這個詭異的目光,好半晌,她才硬著頭皮轉移話題:“皇上昨夜沒睡好,要不要睡一會兒?”
容翦:“哼!”
溫窈:“……”哼什麼啊!眼睛都紅成那樣了,心疼你,讓你睡個覺休息一還不好了?
容翦嘴角動了動,片刻後,他起身,板著臉道:“行罷。”
溫窈:“……”一會兒哼,一會兒行,就你難伺候!丸才兩個月都比你好伺候!
容翦抬眼瞪她,你把朕和一隻貓比?
見他突然盯著自己,溫窈眨了眨眼:“皇上是要進殿內休息,還是……”
容翦冷著臉:“哼!”
他抬腳直接進了殿內。
溫窈:“……”哼?那麼愛哼,以後叫你哼哼好了!
容翦深吸一口氣,忍了忍,最後還是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跟傻一般見識,才終於把這口氣順了。
原本,溫窈覺容翦既然看到她就要哼來哼去,還那麼不高興,她就不進去伺候了,但轉念覺,她不進去伺候,不是正把把柄往容翦手裏送麼?
最後她還是跟著進去了。
“歇著罷,”容翦看她站著都還要人扶,眉頭動了動,語氣稍稍緩和了些:“朕不用你伺候。”
溫窈:“……”果然嫌棄了。
容翦覺自己可能要折壽。
等容翦睡後,溫窈輕輕道:“臣妾就在外,皇上有任何吩咐可隨時喊臣妾。”
容翦心道,你站都站不穩,朕喊你,你來了嗎?
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給小傻留點,便懶懶嗯了一聲。
溫窈等了會兒,直到裏頭再沒任何動靜,睡著啦?
她探著腦袋看了看,不過床帳放了來,她什麼也沒看到,聽動靜,好像的睡著了,她以眼神示意南巧,扶她出去。
她剛轉了身,帳裏的人便睜了眼。
今兒天氣不錯,頭很好,透過密織的帳,看著外頭輕手輕腳往外挪的小傻,容翦嘴角輕輕勾了。
平裏,他白天很少有能睡著的時候,他也很少在白裏睡覺,若不是剛剛她在心裏嘀咕心疼他,他才不會進殿。
白裏就是喧囂,外頭不知道是什麼鳥在叫,嘰嘰喳喳個不停,聽動靜像是從鬆林傳過來的,但好像也沒有特討厭。
可能是昨兒一夜沒睡,今天早朝朝臣氣不輕,有些累了,也或許是小傻念叨的,從來沒在白裏睡過覺的容翦,意識漸漸模糊,快要睡著時,耳邊傳來一道拖長了調的——好想丸啊,皇上都睡著了,我偷偷和丸玩一會兒應該沒事罷?
容翦想睜眼,最後覺,他還是睡覺好了,免她氣死。
因為皇上在睡覺,整個鬆翠宮都安靜極了,宮人來往幹活,全都放輕了動作,生怕發出動靜打擾到皇上。
這是自打他們搬進鬆翠宮以來,最安靜的時候,但這安靜裏卻透著呼之欲出的欣喜和自豪。
皇上不僅宿在了他們鬆翠宮,第二天朝還來他們宮裏用早膳,然後還在他們宮裏補覺,這其中任何一件單拎出來,都是天大的榮寵,更不要說是疊加在一起的了!
什麼位份,什麼賞賜,那還不是囊中之物?
皇上在鬆翠宮補覺的事,倒是沒有那麼快傳遍後宮,傳遍後宮的是皇上召太醫楊平峪去鬆翠宮檢查慧妃和寧婕妤送溫窈的補品。
這可的是,震驚了有人。
原本,慧妃和寧婕妤今兒去鬆翠宮探望溫窈幸運地碰上了皇上,經讓滿眾妃嬪很羨慕了,眾人都有些後悔為什麼她們沒有今兒一早就去探望溫才人,這樣既能見到皇上,還能讓皇上看到她們的賢良,還能讓溫才人記她們的情分,怎麼就讓慧妃和寧婕妤獨占了這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