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翦毫無征兆坐起來,把溫窈嚇死了,她立刻屏住呼吸,滿驚疑也敢動一分一毫,隻躺在那兒一邊裝睡一邊凝警惕著容翦到底要幹什麼。
做噩夢驚醒?
夢遊?
溫窈努力放平呼吸,背後目光存在感實在太強,如芒在背都形容了,應該說殺氣凜凜。
他要夢遊把我殺了,那我豈要成為曆上死最冤、最離奇後妃?!
容翦怒火中燒,氣得心口都在抽痛。
他怎麼還在盯著我看?天啊,大半夜,好嚇人啊……
“溫、才、人!”
咬牙切齒三個字背後傳來,直往溫窈耳朵裏鑽,她強忍著沒抖,更沒打激靈,就裝睡,裝睡得很沉,什麼都知道。
容翦磨了磨牙,你還裝睡?
“溫才人!”
他又喊了一聲。
聽到聽到,睡著了聽到,隻要我說動就沒有人知道我在裝睡,心態要問呼吸要平,要怕!你以!
“朕知道你沒睡!”
溫窈:“………………”詐我!肯定詐我!
沒有人以叫醒一個裝睡人!
就算皇上也以!
容翦簡直要被她氣死了。
“你睜睜眼?”
容翦咬著牙,寒著聲,落在溫窈耳朵裏,那感覺簡直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她敢睜眼?
誰知道他大半夜睡覺,又在發什麼瘋啊!
就當自己睡死去了!
溫窈在心裏住安慰自己,睡著了,這沒辦法事,能怪到她頭上!
見她還動,容翦冷笑:“以為朕拿你沒辦法?”
溫窈:“……”沒覺得,我隻覺得你在有點怕。
這話讓容翦愣了一。
他決定了要讓著她,對她好,慢慢等她和自己親近,並想為難她,也沒想嚇她。
他在快要氣炸了!
好嚇人啊,我上輩子到底犯了什麼天怒人怨錯,這輩子要遭受這樣折磨嗚嗚嗚……
容翦:“…………”
他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都因為翻湧止怒火一片通紅。
鬆翠宮本就安靜,深夜裏就愈加靜謐,容翦粗.重喘息在這樣夜裏就格明顯,落在溫窈耳朵裏,也格驚悚。
了知道多久,久到溫窈都覺得自己裝得都快麻木了,身旁床榻突然沉沉一聲‘咚’。
容翦怒氣衝衝躺回去了。
溫窈滿心驚訝,咦,這就又睡了?太好了!
容翦擰著眉,扭頭盯著她後腦勺,你給朕等著!
嚇死她了,還以為要怎麼了呢,總算又躺回去了,明天醒了一定要穩住了,千萬要裝傻說睡著了清楚什麼都知道。
容翦:“……”嗬。
聽著身旁人呼吸似乎平穩了些,睡著了?
她有點好奇,但卻敢回頭看,怕一回頭對上一雙怒沉沉眼睛,那真就人間慘案了。
容翦:“…………”朕,今天,跟你一般見識!但,朕記了!
又了一會兒,呼吸越來越平緩,溫窈覺得容翦應該睡著了,但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脖頸涼颼颼,脊背也寒津津。
夜裏太涼,兩人蓋一床被子閃了縫,冷風灌進來了?
越這麼想,後脖頸越涼,溫窈覺得肯定這樣,回頭再留宿,得再備一床被子,一人一條,這樣就能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了。
剛被懷疑了行,還被裝睡無視,在又嫌棄和他蓋一條被子,容翦已經氣得胸膛沒什麼起伏了。
他且忍著。
總有一並討回那一天!
溫窈又嘀嘀咕咕了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了去。
容翦被氣了個半死,在讓他咬牙切齒小東西,還睡得香,他能睡得著?
數羊也沒有用!
他就睜著眼睛,在黑暗中,盯著她。
溫窈這一覺睡得極累,一整夜都在做夢,還全都噩夢,她夢到自己在一片灰蒙蒙看到天看到地,什麼都沒有還看出向界,背後還有一雙冰冷陰森邪惡眼睛,毒蛇一樣無時無刻在盯著自己,她跑啊跑啊,怎麼也跑出來,累筋疲力盡,就在她歇了口氣要繼續跑時候,感覺耳邊有誰在喊她,還有人在拍她臉……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頂頂漂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