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的感知都沒有出錯過,怎麼這回失靈了?
季朗回憶著影像中挖肝魔的情緒,情緒中確實沒什麼敵意,挖肝魔看著巫渺渺的時候,心中是興奮和喜悅的。
又是個變態。
“這個世界心理扭曲的變態多了去了。”季朗在夢境中見過很多這樣的人。
這種毫無同理心的殺人魔,在殺人的時候身心都是愉悅的,他們身上不會出現敵意。因為對於他們來說,殺人是他們喜歡的一種遊戲,而不是針對誰。
巫渺渺才十八歲,又從小在簡單的環境中長大,加上過於信任那所謂的巫師感知,遇上這種變態,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他竟然就是挖肝魔,我要報警。”巫渺渺就要拿出手機打110。
季朗按住巫渺渺的手:“你報警,打算怎麼說?”
“當然說我遇見挖肝魔了啊。”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要和警察說,是我用夢魘的能力,在夢中看見的?”季朗問。
被季朗這麼一提醒,巫渺渺也反應了過來,頓時挫敗的坐下:“明明都知道是誰了,卻還不能報警,好氣。”
季朗斜了她一眼:“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一個人出去。”
“不行,我明天還去蛋糕店。”巫渺渺忽的一拍沙發,氣勢洶洶的吼道,顯然是沒聽見季朗剛才那句話。
“去幹嘛,抓了繼續報警?還是用你的娃娃詛咒他?”季朗問。
巫渺渺被問的一下啞巴了,季朗說的沒錯,沒有證據,就算抓了也不能定罪。用娃娃詛咒對方更是不可能,巫師一族的詛咒之力明文規定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除非是自保,否則必會反噬。
為了個變態挖肝魔反噬自己,也不值當啊。
“那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太惡心了,太氣人了。”巫渺渺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若是普通的壞人,抓不了,她找到了揍一頓也就得了,但是這種變態必須死啊。
“這個世界惡心的人多了,你氣的過來嗎?”季朗冷笑道,“你要是能直接用詛咒娃娃弄死他,還不被反噬,我可以不攔你。”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巫渺渺隻覺得憋屈的不行,氣的她拿過茶幾上季朗剩下的水杯,一口喝了個幹淨。
季朗不適應的皺了皺眉:居然用我的杯子。
“那挖肝魔找我,是想要挖我的肝了?”巫渺渺問。
“廢話。”
“行,那我就等著他上門。”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他。
上門?還想以身犯險釣魚執法?
“你要是想自己找死,回你的寨子去。”季朗忽然發作,吼完,也不等對方反應,直接摔門回了房間。
巫渺渺被吼的一愣。
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在客廳思考了一會兒,巫渺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相公剛才那話,似乎,好像,大約,可能,八成是在關心自己,怕自己以身犯險吧。
想通後,巫渺渺眼睛一亮,開心的湊到主臥門口:“相公,你別生氣了,我聽你話。”
相公還不夠了解巫師的能力,擔心自己也是正常的。
主臥內,季朗聽到巫渺渺的聲音,神情微緩:“白癡,懶得管你死活。”
在日複一日的噩夢中,季朗其實對這些事情已經麻木了。很早之前,他就告誡過自己,隻做一個旁觀者就好,而作為一個夢境的旁觀者他已經被惡心的夠了,又怎麼可能主動卷進去。
懲治罪惡是警察的事,自己隻是一個注定會成為夢魘的惡魔,可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好人。
但巫渺渺不一樣。
“相公我會保護你的。”
“師傅說,相公娶回家就是要疼惜的。”
“你竟然敢欺負我相公。”
“我以巫師之名詛咒你,反噬。”
“烈焰灼燒的感覺,我定要千倍百倍還給你。”
“相公,下次遇到那個人,我還詛咒他。”
……
“就當是還你上次幫我擋烈焰符的人情。”季朗拿出手機,給北繁發了一條信息。
季朗:【今天早點睡。】
北繁嚇的手抖:【老板,我錯了!劇本我今天一定熬夜改好,明天一早送到你辦公室。】
季朗:【一個小時後你要是不睡著,明天你就死定了。】
他身邊的人,隻有巫渺渺和北繁與挖肝魔有交集,他不能入巫渺渺的夢境,便隻能入北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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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永元家,北繁盯著自家老板發來的消息看了看,又盯著牆壁上的時鍾看了看。
窩草,現在才六點半,一個小時後也才是七點半,這麼早哪裏是睡覺的點。老板肯定是不滿意自己最近改的劇本,在敲打自己。
不行,今晚必須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