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小姐,說話得算數,別攔我啊,還得趕緊把這些兌換成現銀呢。”
兩人你攔我擋的,誰也不讓誰,一旁看熱鬧的耶律嫮頎也不幫忙,讓他們自決高下。
“挺熱鬧。”
一聽有外人說話,剛還打鬧的兩人默契停下手裏的動作,生怕一不注意破壞了自己的完美人設。
“你們在這兒,過的倒挺瀟灑。”
當眾人看上那個說話之人時,一個個都像是被點了穴,木訥的瞪著雙大眼,嘴巴微微張和。
“陛……”
“各位公子小姐,都認得我們元二爺吧。”
另一個衣著得體的男子跟著走了進來,對著幾人先是作了個揖,然後將門關起。
權燭辛利索的將抱了滿懷的物件通通放下,整整衣衫快步走上前,“說的是,說的是,元二爺安好~”說完作揖回禮。
眼前之人,明明是李湛,怎得都喚起“元二爺”了,文匆匆腦子轉了個彎兒這才明白,原是微服出巡。
“想拿到這壹號可真不易,善則你說說,到底花了多少銀子。”李湛將舉起手裏那張寫著“壹”的號牌說道。
喚做善則的中年男子溫潤的淡笑著,一抹小胡子隨之上翹,“哪裏是銀子,足足兩顆金豆子。”
“元二爺不知,這是天女娘娘的策略,您瞧~”權燭辛說著,側身展示著身後那一櫃子的物件,“這都是天女娘娘打算入庫的財物,等賬房先生都記了賬,就可以給外頭那些受災百姓開設更多粥棚,還有,還有……”猛的不記得文匆匆說過的那些詞,隻能結巴著,向文匆匆求救。
“是災後重建。”耶律嫮頎搶答道。
“對,災後重建。”權燭辛重複道。
文匆匆隻能連連點頭。
這次讓文匆匆來庸邑,李湛可不是想讓她立功,不過是整盤棋中的一粒棋子而已,沒成想,她卻在這裏玩的不亦樂乎,借著“天女”的名頭,大賺一筆不說,還助長了她的名聲。李湛越想越不爽,一把將手裏的號牌攥成一團廢紙。
誰又會跟錢過不去,李湛也不例外,漫不經心的在立櫃前轉了一圈,隨後,腳步停在文匆匆身旁。
文匆匆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算低了,可也不過剛到李湛的鼻子位置,一高一低的搭配倒也算和諧。
李湛將身子稍稍彎下,降低聲音說道,“難怪母後非要將你嫁給皇兄,還真是可惜了,皇兄英年早逝,你那滿肚子的算計,倒無用武之處了。”
滿嘴的酸氣,幾分挖苦,幾分諷刺,文匆匆也是聽的出。
“那還得感謝元二爺,在我無用武之處之時,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施展我的算計,不過,倒也和您的那些齷齪法子,不謀而合了。”
現在,就是在比誰的心理承受能力強,要是以前的文匆匆,或許會說幾句狠話硬鋼到底,現在的她,也學會了玩文字遊戲,讓對方吃啞巴虧。
文匆匆也要讓這個李湛嚐嚐,那種如同吃了蒼蠅一般,自作自受的語言攻擊是何滋味,好好惡心惡心他。
這梁子怕是越結越深,李湛對文匆匆的討厭再次提升一個等級,而今是厭惡至極。
手裏攥著的小紙團還沒扔掉,眼下順勢扔到了文匆匆懷裏,兩個金豆子買的號牌,就這樣作廢了。
和文匆匆的暗鬥結束,李湛也不便在此多待,此番微服出巡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他。
“天女娘娘見也見了,善則,我們走吧,不能耽擱其他人和天女娘娘說話。”
說著,一手負在身後,大步流星的走去,權燭辛和耶律嫮頎默默退向一旁,恭敬的目送著。
“等等~”文匆匆扯著嗓子喊道,“既然是來見天女娘娘,總也不能空手而來,不留下些東西說不過去吧。”
李湛身子一震,即便是背對著都能感受到一股怒氣從四周滿滿暈開,房內瞬間鴉雀無聲,隻有文匆匆還不知死活的一臉輕鬆。
嗖的從腰間拽下一塊玉佩,手一伸,停在半空,文匆匆趕緊上前,不客氣的從手上撤下。
光滑的羊脂玉刻著獸紋,上下還各掛著幾顆如拇指般大小的碎玉,橙黃線繩打的絡子,既簡約又秀氣。雖不知值幾個錢,但皇帝身上帶的東西,自然是價格不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