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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我歉疚地對他:“對不起,我不是南宮飛。”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如深潭:“你當然不是他,小飛從沒有用這樣的眼光看過我,他從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而且,他絕不會在昏迷中,呼喚另一個人的名字。”

他目光一陣迷離,輕輕地,他問我:“小飛去了哪裏?你怎麼會在他身體裏?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問話時,他聲音顫得很厲害,我不語,他的眼波漸漸哀戚至絕望,站起身,我聽到他隱忍的哭泣聲。

夢醒時分 正文第二卷夢回 第四十六章

接下來的幾天裏,他很少說話,隻是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細心地做每一件事。我全身連個小手指都動不了,吃喝拉撒洗漱等等,全是他照應著。

我麵紅耳熱,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想來昏迷時他也是這樣做,才發現我是女子。不過,我很快也就釋然了,要不怎麼辦?再說了,在他眼裏,心裏,照顧的是南宮飛的身子。

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關於我的過去,我如何來到這裏,為什麼成了南宮飛,他很沉默,我則一直絮絮叨叨,用話語來掩飾心裏的害怕和與他之間的尷尬。我說得很多,比對仙蘭說得還多,他隻是聽,從不詢問,我由著自己的⊙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那個聾啞的老頭進來。午飯時間到了。這裏暗無天日,一直點著燈,隻能靠他一日三次過來送飯才能知道是什麼時間了。

他一般是送這次飯時,將上次的飯碗收拾走。這回,收完碗後,他卻沒有走,對著風揚咿咿呀呀地打手勢,風揚不明白,他就將送來的一碗藥直接端到我麵前,遞給我,示意我喝。然後,回頭對風揚又打了一通手勢。

風揚無奈:“我看不懂,可能是要乘熱喝藥吧,朱玉,你喝了就是。”

藥很燙,我示意他先出去,我稍後再喝,老頭搖頭,做手勢讓我喝,又打了一大堆手勢,我打著手勢問:“你的意思是我喝完了,你要收藥碗走?”他理解了我的意思,高興地點頭。

吹了吹,我很快喝下藥,又燙又苦,讓我直裂嘴。老頭笑得滿臉的褶子堆在了一處,伸手來取碗,我抬眼正對上他的眼,心狂跳起來。那雙滿含溫暖笑意的眼睛,清透明亮。

他取過碗,一個東西迅速塞進我手裏,我不動聲色地握緊手心。眼睛一直盯著他,舍不得放開,他再一次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緊緊咬死嘴唇,控製著自己不失聲喚住他,不撲上去抱住他,允倜,你終於來了。我淚盈滿眶。

風揚低著頭端著飯碗過來,看到我的淚水,一怔,“朱玉,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沒有。”我抹著淚微笑。

他狐疑地掃我一眼:“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我嗬嗬一笑,接過他手中的飯碗。今天的飯好象特別香,明明還是那發了黃的糙米,不知放了多少年,隻是,這會飯裏的黴味在我吃來,都是香香的。原來,人有了希望,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我握著允倜留下的字條,仿佛握住他的手。心裏定定的,不再如一直以來的彷徨。“藥我已換了,對你的內傷很有用,別怕。我天天在你身邊。”

“你一直在傻笑。”風揚說。

我摸摸臉,“有麼?沒有吧。”掩飾不住的笑意在我臉上,我說:“今天我又覺得好很多,所以,有點高興。”

他輕哼一聲,明顯不相信,但也不再問。

門突然又打開了,今天可真是熱鬧,我和風揚轉頭看來的是什麼人。

我赫然變色,那個我一輩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