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3 / 3)

夏妮不服氣地看了看賀冬梅,忍不住問她:“我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呀,咋老姑那麼疼她閨女,你不疼我們呢?”

賀冬梅一聽頓時被她氣笑了:“不疼你們還整天給你們吃給你們喝的?你說我養你們幹啥,白眼狼!”

春妮嚇的連忙拽了夏妮一把,夏妮把春妮的手甩掉,一臉不服氣地瞪著賀冬梅:“反正你對我們咋樣你知道,好吃的就盡著那幾個小子吃,家裏的活都讓我和我姐幹。”

賀冬梅見她嚷嚷的聲音大,怕聲音傳屋裏去讓人家聽見不像樣,也不敢大聲吼她,隻得壓著火解釋:“咱這拉木頭掙工資的都是男人,我不讓你哥你弟吃飽了以後他們咋上班掙錢?你們就在家收拾收拾家裏,吃多吃少有啥關係,還能餓死你們咋地?”

“餓不死也快養不活了。”夏妮垂著頭眼圈發紅:“都是你生養的你就偏心吧,反正我那個幾個叔分家出去也沒見每年多孝敬我爺我奶多少東西,咱家這幾年吃肉還都是我姑給送家裏來的。”夏妮轉頭往外走,惡狠狠地丟下一句:“反正你要是對我不好,以後也別指望我孝敬你。”

賀冬梅被氣的沒法,打小她在家也是這麼長大的,咋到她養閨女時就不行了呢,氣的她追上去就想打她一巴掌,似乎是察覺到了賀冬梅的意圖,夏妮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賀冬梅。

賀冬梅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她雖然不看重丫頭,卻也不想就這麼和閨女離了心,生怕閨女真記仇了,以後真的能和她斷絕來往。

賀冬梅抱著蓁蓁站那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可看著表情有些驚恐地春妮和秋妮,她最終還是有些不自在,拿手把頭發掖到耳後去,半晌說了一句:“等你奶她們那桌剩了肉一人再給你們兩塊,多了該讓你爺發現了。”

春妮低下頭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落,賀冬梅歎了口氣,狼狽的往回走:“這還不是窮鬧得。”

李老太吃了飯,又嘮了會嗑,便帶著一家人往回趕,等到家時候明西已經煮了一鍋糊糊,又燉了一鍋豬肉白菜粉條。

王素芬把睡熟的蓁蓁放在炕上,隨口問了一句:“你嫂子還沒回來?”

“沒呢。”明西說:“她家那麼遠,嫂子今天早上走的又晚,指不定得住一宿才回來。”

李老太坐在門口抽了一口煙袋,忍不住嘟囔說:“老吳家總共就一間屋,哪有她睡的地方。上次她從娘家回來,我看她衣服上都沾了土,細問了才知道讓她睡的廚房地上。”

王素芬看了眼天色:“這離天黑還早著呢,估摸著一會兒就回來了。”

李老太又抽了口煙,看著王素芬問:“我想著今年冬天就把東子和桂花的喜事給辦了,現在也得了空了,你明天去街上看看,該買的都買買,別拖到年根底下,到時候買啥都難。”

“行。”王素芬樂嗬嗬地說:“我前幾天還和前頭的徐木匠說讓他打大箱子呢,要不一會我給他家送兩斤肉去,催著他快著點。”

“中!”李老太點了點頭:“我讓你弟妹給我留了些布票,上回你四弟也拿回了幾張,回頭給桂花和東子一人做一身新棉衣,給蓁蓁也做上一套,明北小時候的棉襖棉褲都拆了絮褥子了,早就沒了。”

兩個人商議好了,轉天王素芬就開始往回置辦東西。至於打家具就更簡單了,山裏的木頭都是現成的,雖然都是歸國家所有,但隻要不是拿出去倒賣,像平時這種蓋個房子、打個櫃子啥的隻要和經營所說一聲就行,隨便使。

徐木匠見了肉動作也快多了,農村結婚箱子也不要什麼款式,方方正正的結實就行。一個月以後,兩個箱子,一個炕琴就打好了,趕緊借了個大車給老李家拉過來。

桂花自打明東走了就有些心神不定的,時常說著話就走神,臉上也有些鬱鬱之色。李老太瞅見了也沒多說啥,直到這家什都拉回來擺上,她趕緊拉著桂花來看,桂花臉上這才多了幾分喜色。

李老太舉著煙袋瞅了一圈,按了按箱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玩意結實,用個幾十年沒問題。”等看完櫃子看炕琴的時候,李老太不由地有些不滿了,這北岔的炕琴上通常喜歡畫些花啊草啊啥的,看著喜慶寓意也好。往年早些年做的炕琴都有這些東西,這幾年沒有顏料也沒有願意畫的人,所以這一步就省略了

李老太有些不甘心,總覺得大孫子的婚事要辦的風光一點才好,她抽了幾口煙袋,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桂花,我記得你娘以前是大戶人家小姐來著,她會不會畫這些個東西?”

桂華猶豫了一下:“我娘年輕時候倒是會,可打解放以後就沒在碰過玩意了,家裏顏料紙幣啥的都藏起來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畫了。”

“畫兩筆就比禿著好看。”李老太拿下來煙袋:“明兒你就去把您娘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