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還沒露麵,就不停說易先生如何如何的。佳禾猛低頭看菜單,直到感覺有兩個人坐下來,才忽然被一隻手抽走了菜單:“都點好了?”
佳禾尷尬抬頭,透過鏤空的燈影,嗯了聲,才對著劉導扯唇笑:“劉導。”
“啊,是佳禾啊?”劉導很刻意地笑著,然後才歎了句,“早知道了,你就別緊張了。”佳禾倒是真傻了,側頭去看易文澤,他正慢條斯理地翻著菜單,很淡地笑了下:“在天津時,不小心說漏了。”
所以,一直都是她在自欺欺人?掩耳盜鈴?一葉遮目?!
所以,他還是故意的……
芥末拌菠菜,真是吃的她淚流滿麵,正要伸手拿橙汁,碰到杯子才發現是冰涼的。她猶豫著,想起身邊那個不透明黑色袋子裏的東西,才心虛地出聲,叫小姐添了杯加熱的椰奶。說完就被易文澤看了一眼。
好吧,她承認她一直喜歡喝冰橙汁下飯的。
最後到了車上,自己很小心地把那個袋子扔到後座,他才問了句:“今天去哪兒了?”佳禾想起自己還欠他一個解釋,可怎麼都找不到更稀罕的借口,隻能很淡定地說:“蕭餘失戀了,我去陪她。”
笑笑,我對不起你。
她默念了一句,易文澤倒真是無奈笑了:“你朋友那麼容易失戀?”
她十分篤定地嗯了聲,還很沉痛地說:“她也覺得這樣太丟人了,所以千叮萬囑不要讓我說出去。”
他終於放過她:“今天不舒服?”
真是細心,她很苦悶地暗歎了句,嗯了聲。
黑色的袋子,拎在手裏就覺得心虛。
她就這麼跟著他下了車,上了樓,進了房。看著他換衣服,洗澡,最後坐到辦公桌後開始看堆了一疊的文件,才算是找到了最好的時機,鑽進了洗手間。
剛才拿出一盒,認真看說明書,就聽見他走進臥室,然後是接電話的聲音,不輕不重環繞在耳邊,弄得她幾行字看了好久。明明是很直白的說明,還配了圖,可她就是看不下去,好長的電話,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能說。
她怕他察覺自己太久,隻能擰開洗澡的開關,在嘩嘩的水聲中才算是放鬆下來。
忽然的叩門聲,嚇得她險些掉了手中的紙。
“你沒拿衣服?”
“啊,是啊,忘記了。”
過了一會兒,他有敲門,她隻好很心虛地探頭出去,看到他拿著自己的內衣和睡衣:“這幾天一直在降溫,不要裹著浴巾出來。”
她接過來,笑了笑,迅速關了門。
在巨大的壓力下,她終於把衣服丟在架子上,伸手撕開了包裝。一秒兩秒,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隻覺得喉頭發緊,幹得想喝水。
結果,很清晰的一道紅線,隻有一道。
一道是什麼來著?拿起說明書又小心看了一眼,嗯,是沒有。
還是不確信地用完了五盒,她才徹底落了心。
火速收好所有東西,洗幹淨穿好衣服出去,這種時候倒是氣定神閑,心裏有譜了。
就看見易文澤靠在椅子上,輕揉著眉心看文件,她走過去也掃了眼。是賀歲電影的宣傳通告,密密麻麻的列了十幾個城市,她默默看了眼最後的日期,兩星期後的吉隆坡。兩星期……她的心飄忽了一下,揪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落下來,徹底輕鬆了。
他回頭看她,正好撞上她燦爛的笑臉,不禁也是一笑:“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不知怎地,被他這麼一問反倒內疚了。怎麼說好呢?
她猶豫著,拉起他的手,很鄭重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每走一步她都能想出一句台詞,可真坐下來又沉默了,仍舊不知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