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下所指的,分明針對的是閬玉劍派的人。
現在蒼碧派沒了主事的人,秋涼薈身為首席弟子,身份卻分明壓不住閬玉劍主顏殷,故而淮雲子說出這番話來。
淮雲子哪能不知,死的畢竟是一派之主,若是淮雲子此刻袖手旁觀,待那童姥前來,必定會向他算賬。
淮雲子思忖片刻,隻得對著那眾人圍著的閬玉劍主顏殷道:“閬玉劍主,既然蕪真的弟子已經派人去查找,又將事情稟回門內,我們便且坐坐,等蒼碧派主事人來如何?屆時雙方對證將事情說明,也好弄清楚蕪真怎麼忽然殞命。”
那蒼碧派的主事人,指的便是那傳言已經坐化多年的前蒼碧派門主童純玥。
淮雲子叫來昆嶽弟子將殿內安排一番,命人抬了好些椅凳,雙方的人這才暫時熄了幹戈,坐在大殿之中。而他則傳了兩道書信,將事情與剩餘兩派告知一番,請其速來昆嶽。
堇桑與蕭翊一路靜默的回到院落,她示意蕭翊將門關上,隨手布下一道禁製,這才正眼看向麵前的白衣少年。
“你已經猜到了了是嗎?”
眼看麵前的少年一言不發,堇桑心裏已經有了些底,少年在台上那一刻的恍惚她不是沒有看到,那赫玨淩使用的閬玉劍招她又都教過他,若是這些還不能使他懷疑的話,那“堇桑”兩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蕭翊,你相信這世上有重生嗎?”,她的聲音很輕,像雲霧一般飄渺不定。
少年深深的看著麵前的人,那雙澈亮的眸仿佛暈了墨色的柔光,卻淌露著令人莫名心安的力量。
“我信,無論師父說什麼,我都信。”少年說著定定看向了麵前的人,那目光仿佛穿過了漆黑的迷霧,帶來一抹滾燙的溫柔。
堇桑心裏莫名一震,接著便是一陣鮮活的鼓動,她在少年的目光中驀然敗下陣來,掩飾著眸中的那抹澀然動容,終於鼓起了勇氣來。
“我是……”
“師父是誰不重要,我永遠是師父的弟子。”,驀然少年打斷了堇桑的話。
堇桑有些微怔,原本鼓足了勇氣要說的話,卻忽然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的確,她究竟是誰已經不重要了,至少,她現在已經重新活了過來,勢必不在會是閬玉劍主。
“好……”,堇桑頓了頓,看向麵前的少年,撤了禁製,“你今天也累了,還是早點去休息吧。”
蕭翊溫順的點了點頭,對著她道:“師父今天也忙了許久,好些休息。”
等蕭翊將門關上,堇桑獨自麵對著緊閉的房門,卻不知為何覺得有些茫然。
接下來的比試卻在隔天忽然取消了,昆嶽道宗關閉山門的消息傳了過來,頓時引起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