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遭的小藥師們也過來了,他們沒想太多,下意識便準備挪步去拿些草藥。
莫銘聞言,抬頭看向張伯,隻見後者痛的額頭直冒冷汗,臉上依然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一股敬畏之情不禁油然而生,莫銘臉上露出令人心安的微笑,他緩緩道:“大伯,我辦事,你就一萬個放心好吧!”
說罷,他轉身朝藥房走去。
待其回來之時,左手提著一個小木箱,而右手,則是捏著一包草藥。
往張伯身邊的木凳上悠然一坐,莫銘快速打開那包草藥,熟練的從中取出一幾片草狀物夾在指尖遞給前者。
“這是凝神草,嚼碎咽下去。”
張伯不疑有他,立即照做,將其吞咽下的一瞬間,腹中升起一股火熱,本來有些低迷的神色突然變得精神起來,就連傷口處的疼痛也變得微微麻木了。
這就是凝神草的作用,提神止痛。
見狀,莫銘便知道藥起效了,他打開工具箱,取出一張鋒利的刀片,身邊的學徒早就熟練的為他調製好了冒著熱氣的綠色藥膏,莫銘將刀片往藥膏中一浸,片刻後取出。
眸中反射著冰冷的刀光,他朝著張伯緩緩道:“可能有點小疼。”
聞言,後者突然哈哈一笑,他有些不悅的掃了青年一眼,抖了抖身上的腱子肉埋怨道:“小莫,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身為一個男人怎麼會怕疼!”
“哈哈,那就好。”莫銘笑道,然而就在一下秒,他臉上的所有表情皆是散去,轉為一抹平靜之色,手中刀如飛花。
鋒利的刀片在他掌控下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動作華麗卻不顯浮誇,精致細膩的分割開傷口,就像是在雕刻一件藝術品。
此等刀功就算是浸淫刀法多年的老刀客也要甘拜下風,一旁圍觀的小藥師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滿臉的崇拜之色。
隨著張伯發出一聲舒爽的*,那最後一灘汙血也被莫銘輕而易舉的挑出,再次將刀片浸入灼熱的藥水中。
莫銘緩緩起身,他望著滿頭大汗的張伯,笑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聞言,後者半死不活的睜開眼,用盡全身最後一口氣笑罵道:“你小子和我說有點疼,上刀我才發現,這哪叫有點疼,明顯就是疼哭!大伯眼淚都流出來了!”
“咦,先前不是有人說男人不怕疼嗎?”
“你小子過來!”
…………………………
待張伯休息片刻,莫銘又取出一卷白色紗布,動作輕柔的將其一層一層包裹在那傷口處。
最後目送他一瘸一拐的離開。
“呼”伸了個懶腰,莫銘正準備回自己的小屋,卻被老藥師叫住。
後者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精致的令牌塞到他手裏,神秘兮兮道:“這是靈修大宗海嵐宗的招收令,你可以憑借此物直接進入宗派外門!”
靈修大宗海嵐宗?
莫銘聞言撇了撇嘴,不過他還是一頭霧水,老爺子這是啥意思啊,一個小小的藥師怎麼會有宗派招收令,難不成老者成為藥師之前是個小偷?
腦中念頭一閃而過。
好似知道莫銘在想什麼,老藥師“啪”的賞他一個爆栗。
這才自得道:“這是當時我治療一個大宗長老,他給予我的小報酬。”
頓了頓,他再度道:“我麼,一直沒有機會用到,如今見了你才起意。”
莫銘汗顏,他一直以為那個梗是老藥師瞎編的,沒想到還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隨即他疑惑道:“老爺子,怎麼突然就趕我走了,說句實在話,我這裏生活平平靜靜的挺好!”
嗬嗬,老藥師笑著捋了捋胡子,“三年過去了,我這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了,年輕人要有股衝勁,莫銘,我看人準的很,你是金鱗,怎能一輩子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山中,外邊的天地很大,去闖闖吧。”
莫銘抓著令牌的手緊了緊,神情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即他朝老藥師躬身行了一禮。
而後者卻笑眯眯的道:“趕緊走吧,回去準備一下,明早啟程吧,下午就能到了,不過明早我要睡懶覺,可別來打擾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哈哈,莫銘爽朗一笑,也不扭捏,朝老爺子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
……………
殘陽下,青年略帶瘦削的背影越拉越長,卻始終挺拔,望著手中的精致令牌,莫銘眼中露出一抹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