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結衣翻了翻白眼,她覺得年齡除了在音樂之外,果然存在著代溝的,大叔和女高中生是沒有共同的話言。
「當然知道,不過我聽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是外國人翻唱的麼?」
小澤也知道自己的失言,「你聽的是另一版本。」
說罷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開始唱起——
「遙遠的歌
不間斷清楚的聽到
就好像對微笑的讚美一樣
仍然是溫柔地堅強
dont be afraid~」
「對對對!」武田結衣重重地點頭。
小澤也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兩首是不一樣的歌,但都是由同一個樂隊在唱,隻是分成了兩個版本而已。」
「原來是這樣……」武田結衣似懂非懂地點頭。
「你應該不知道這個樂隊的主唱吧?」
「不知道。」武田結衣搖頭。
「那是……」
一打開了話匣子的小澤,就開始滔滔不絕地接著話題說下去。
人是群體的生物,沒有人說話就會感到了寂莫。他每天都對著電腦碼字,又或是每天泡在圖書館裏找尋參考書,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女性就是每天通電話一次,在老家務農年的老母親。
「……事實上這是這樂隊主唱的遺作。」
武田結衣歪了歪頭,「我有點記憶……好像是死了?」
「喔~那知道他怎麼死的嗎?」
「好像是……好像是由表演時的舞台上摔下來吧?音樂老師好像有提起過……」
小澤搖頭。
「好像是﹑好似是﹑可能是﹑又或者是,我們的記憶,有時候總會於一些不怎麼在意的事變得模糊。」
「不﹑不行嗎!」武田結衣臉紅。
「不是不行,事實上有時候我自己都是這樣……」小澤輕輕撥了一下那一頭雜亂的及肩發,「他的確是摔死的,但卻不是在表演中摔死,而是在錄製綜藝節目時摔死的。」
「啊……哦……原來是這樣啊。」武田結衣點頭,她開始有點想念那還沒有吃完的便當,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聊有關於死亡的話題。
「不過,那事實到底是不是事實呢?其實我們並不知道。」
「呃?事實不是事實?」
「沒錯,我們就連二十多年前的事都會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謠傳與誤會,那在四百多年之前的戰國時代呢?不是更有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分歧嗎?」
「好……好深奧啊……」武田結衣微張著嘴,一副你真是厲害的樣子。
「你很喜歡織田犬?」
武田結衣點頭。
「說一個例子,她到底是死在二條城之戰,還是二條城之戰本身就沒有發生過呢?又」
「怎可能沒有發生過!」
武田結衣不滿。
二條城之戰是最喜歡的一場合戰,織田犬更是她最喜歡的武士,也正正是因為在幾年之前讀到了這場合戰,她才迷上戰國曆史的。
二條城之戰,正是織田犬告別戰國時代的最終戰。
正正是因為死在二條城外,正正是因為她這悲劇式的結局,才令她有著跟木曾義仲等人一樣的曆史地位,成為了忠臣的代表,在各地都有著供奉她的神社,更間接令女性的地位在日本裏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