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蘇堯睡醒之後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已經接近一點，蘇堯直接起身出去。
觀星亭有一道人影。
“久等了。”蘇堯靠近時，周季毫無所覺。
不過聽到蘇堯的聲音，周季似乎並不意外，開口便問道:“堯哥，我姐姐怎麼樣了？”
“她和路修遠都很好。”蘇堯說道。
“那就好。”月光下，蘇堯能看清周季的笑容:“你怎麼會來莫家？”
“有點兒私事，你的事兒還順利嗎？”蘇堯問道。
蘇堯沒準備說，周季也沒有追問:“她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為什麼？”蘇堯問道，上次周季離開時，蘇堯便知道他是為了一個女人才再次進入莫家。
“以前她不肯告訴我，直到前幾天，她才坦白告訴我。”周季說道:“他其實是被迫來到莫家的，她唯一的親人，哥哥，得了一種怪病，用遍了所有可能有效的藥都毫無用處，直到最後花光了積蓄，仍然毫無好轉。”
“莫家能治？”蘇堯說道。
“嗯，”周季點點頭:“莫家有一種藥，名叫龍涎玉露膏，很多醫生都曾對她提起過這種藥，她信了，這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龍涎玉露膏……”蘇堯仿佛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種藥就連莫家都視若珍寶，千金難換，她們都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周季說道:“一個機會，她義無反顧的進入了莫家。”
“她想取龍涎玉露膏？”蘇堯說道。
“嗯。”周季點點頭，又苦笑道:“明知道這幾乎沒什麼成功的可能，她還是不肯放棄。”
莫家的防守極為森嚴，蘇堯早已領略過了，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都寸步難行，何況她一個女子。
而且這麼貴重的東西，莫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確實毫無得手的可能。
“那天的‘丹書鐵券’真的不是你拿的？”周季問道。
“不是。”蘇堯坦然道，聽他這麼問，蘇堯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找自己了。
“如果拿到了龍涎玉露膏，她就會和你一起離開了嗎？”蘇堯問道。
月光下，周季目光一亮:“我幫她拿到龍涎玉露膏，然後一起離開莫家。這是我們的約定。”
“我可以幫你。”蘇堯主動說道。君子成人之美，何況是周季，他自當幫忙。
“真的？”周季喜出望外，雖然他找蘇堯確實有這個意思，但是還是覺得欠了他太多，不好意思再說出口了。畢竟此事很冒險。
“嗯。”蘇堯點點頭。
周季很激動，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表達:“我欠你的，這輩子恐怕換不清了，下輩子再為你做牛做馬。”
“少煽情，說說你知道的情況。”蘇堯拍了拍周季的肩膀說道。
“嗯，”周季神色微黯，說道:“龍涎玉露膏雖然是一種藥，可是莫家卻並沒有將其放在藏藥閣。”
“你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蘇堯問道。
“不知道。”周季果然搖了搖頭。
蘇堯眉頭微皺，偌大的莫家，要找這麼一個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在莫家這麼多年，也很少聽說過關於龍涎玉露膏的消息。”周季說道:“她告訴我之後，我也曾找過不少地方，毫無所獲。”
“你覺得，什麼地方最有可能？”蘇堯問道，毫無頭緒的去找不是個辦法。
“按理說，這種東西應該存放在藏藥閣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藏藥閣看守並不是很嚴，我曾去找過兩次，並沒有找到。”周季說道:“倒是藏書閣的防守，是整個莫家最為嚴密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在藏書閣？”蘇堯問道。
“這隻是我的推測，藏書閣那種地方，我除了白天能光明正大的進去，其他時間根本就不敢靠近。”周季說道:“而且下麵三層，我也注意過，都是對莫家開放的地方，不可能藏著那麼貴重的東西，隻有沒有樓梯上去的頂樓我沒去過。”
蘇堯去過藏書閣兩次，藏書閣隻有四層，蘇堯第二次去到了第三層，不過當時情況緊急，他並沒有注意有沒有樓梯。
“嗯，我知道了。”蘇堯點點頭:“三天後的晚上一點在這裏等我。”
“注意安全。”周季提醒道。
“嗯，你先回去吧。”蘇堯知道周季哪怕是晚上出來也不容易，好在他實力不弱，能躲開莫家的各種監視。
周季離開之後蘇堯一個人在這裏坐了很久，天上的星星勾勒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麵龐，蘇堯看著看著竟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