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場宴席之上,蘇堯最為關注的不是沈雲揚和沈寂岸幾人,也不是莫無庸,而是沈顧雄!
雖然沈顧雄表現得極為低調,但是蘇堯仍然能夠感覺到他不經意之間表露出來下欣喜之意。從沈雲揚的組裝折骨鎖被沈寂岸鑒定之後宣布勝利,沈顧雄的表情就與之前有所不同。
蘇堯注意到沈顧雄,是從沈雲修成功解開折骨鎖的那一刻開始。
那時候,蘇堯在一次不經意的轉頭之間看到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走到沈顧雄身邊,然後伏在沈顧雄耳邊說了句什麼,讓沈顧雄那因為沈雲修的成功而出現的一絲沮喪之意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喜出望外。
緊接著,是沈雲揚上台成功組裝折骨鎖,而且經過了沈寂岸的檢查,那時候,蘇堯感受得到沈顧雄那一絲如釋重負之感。他好像更偏好沈雲揚能贏!難道對於家主繼承之事,他是支持沈顧城的?
如果同時有了莫家和沈顧雄的支持,沈顧城再次繼承家主之位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懸念。
但是蘇堯覺得,沈顧雄並沒有那麼簡單,且不說那日送消息的人偷偷摸摸,但是從那道黑影,蘇堯就能判斷得出沈顧雄一定有事情瞞著所有人!
對於這一次比試雙方的作弊,幾乎是一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唯獨沈雲揚那邊,很多人都認為是沈顧城所為,實際上,最為困惑的就是沈顧城,因為他自己沒能幫到沈雲揚,沈雲揚仍然贏得了比試,這讓他難以置信。雖然他早就對沈雲揚有信心,但那是在比試公平的前提下,從沈雲修將折骨鎖解開時,沈顧城就已經知道,這次比試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公平。
沈雲軒在一旁喝酒,他是這整個席間最不起眼的存在。實際上,也能解開折骨鎖,這都是得益於蘇堯與沈雲揚的那一次切磋,沈家的折骨鎖和卸骨十三截手之間聯係密切,變化息息相關。
經過這一次,他對蘇堯更感興趣了。試想沈家未曾外傳的秘術被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熟悉的掌握了,這之中必定有著什麼故事。所以沈雲軒的目光時不時從蘇堯身上掠過。但是他看不透。
“吉時早已經定了下來,請柬也發了出去,隻等吉時到時,兩人便可完婚。莫家主怎麼看?”論輩分,沈寂岸還是莫無庸的舅舅,但是此時,兩人各為一家之主,談論婚嫁之事,自然要拋卻這些。
其實,算起來沈雲揚和莫清雪還算是三代以內的旁係血親,但是實際上,沈寂岸的妹妹去了莫家,並未留下一兒半女,所以他們兩的關係也算是有名無實。
這一點,沈家一直有些許愧疚,所以沈寂岸現在也極力想要促成這門婚事。
莫無庸對聯姻一事兒本就沒有意見,早時便已經表態,現在沈寂岸的意思,恐怕是商量彩禮的事兒了。
“沈莫兩家曆來交好,此次聯姻也不是首例,我沒什麼特別的要求,一切按照慣例進行就好。”莫無庸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安排下去了,隻等吉日到時,一切按部就班。”沈寂岸也笑著說道。看得出來,他很高興。蘇堯也看出來了,他目光深處有著一絲追憶,然後,沈寂岸看向了沈顧峰,有那麼短暫的片刻微微失神。
“父親,我那邊還有點兒事兒,就先失陪了。”沈顧峰起身,對沈寂岸說道。
沈寂岸點頭之後,他直接轉身離開,目光除了在蘇堯身上停留片刻之外,幾乎無視了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莫無庸。
對此,莫無庸仍然隻是笑了笑。沈家生出的這些事兒,破壞了兩人達成的共識,但是,這畢竟是出在沈家的,他沈顧峰就算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無能。
於莫無庸而言,這樣的聯姻,莫清雪無論是和誰走在了一起,對他的影響都不是很大,他要的,不過是和沈家牽個手,然後江城那邊……
沈顧雄沒有說話,蘇堯覺得,就這樣從他身上已經看不出什麼來了,對其他人,他沒什麼興趣,所以又提前離席了,剩下莫無庸和沈寂岸幾人喝酒拉家常。他們都談話,很少涉及到生意或者是家族發展,因為兩個家族完全是不同的風格,雖然在某些領域中存在著合作,但是那種底層的事兒,完全不需要當家人來操心。
蘇堯剛剛回到暫住的地方,關上門之後沒等蘇堯坐下來,門又被打開了。
是沈顧城!按理說,有莫無庸在席上,沈顧峰又已經離開,沈顧城再離開有些不合適了。但是此時他就是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