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的王爺,恐怕早就跑了吧。
蕭初樓目送兩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樹林中,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他吹了口口哨,不一會兒,雪白的芭比撲騰著翅膀落到他肩膀上,小腦袋蹭著他的頭。
“悄悄跟著他們,如果有不對勁地方,回來示警。”蕭初樓修長的手臂微微一動,小芭比鳴叫一聲,眨眼飛去了。他伸手拂去肩上滴落的雨珠,唇邊勾起的弧度高深莫測。
蜀川王爺收起了剛才一幅磊落明主的樣子,露出了陰險十足的詭異笑容。
身後忽然傳來唐肅遲大教主的譏諷的嘶啞聲音:“蕭王爺真是好手段,用本座的蠱,給旁人做人情?”
被敵友不明的人偷聽,蕭王爺似乎一點也不緊張,他慢條斯理的回頭望了樹林陰影處一眼,淡淡道:“這毒素對魘皇大人而言,應該是大補吧,何況....用這麼簡單的事換本王一個人情,這麼劃算的買賣,打著燈籠都沒處找啊,如何?”
“哦?”那聲音似乎有所動,“蜀川王的人情....嘿嘿,那也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到時候向王爺討回來,王爺可別不認賬。”
蕭初樓翻了個白眼:“本王怎會說話不算話。”
“................”那聲音半天沒開口,最後若有若無道,“論騙人的手段,王爺可當得上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哈,魘皇大人真是謬讚了。”
夜幕即將降臨,沉沉暮色,翻著莫名的昏暗。
高大的宮牆,將宮裏宮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淡淡的月華透過紗簾,在紙窗上映上幾點桃影,宮燈十裏,長長的回廊一眼望不到盡頭。
一隻雪鷹乖巧的落在鳥架上,尖尖的小嘴啄著羽毛。
尊貴的皇子殿下,此時此刻,正饒有興致拿著鳥食,十分有耐心的喂給它吃,仿佛決心把可憐的小托尼喂成第二隻肥母雞,哦不,是公雞。
“不知道你的主人如今在幹什麼?”玄淩耀瞧著它開心的又是吃又是喝,不由莞爾,“居然把你餓成這樣,平時都光顧著使喚去了。”
托尼似乎像是聽懂了,竟然叫了兩聲,以示抗議。
玄淩耀愕然,又是一陣好笑:“真是....”
他散了鳥食,洗淨了手,順手將桌上看過的傳信小紙條放在燭火上燒了,嗞啦一聲,爆出一兩點火星。
不知想到什麼,玄淩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收斂了笑容,眼中似有什麼灼熱的燃燒著,喃喃自語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玄淩輝...還有皇後,我等了十多年,這一刻,終於不遠了!”
通紅的火光照映著他的側臉,堅毅而冷酷。
玄淩耀慢慢繞到書桌後麵,注視著牆上那張碩大的地圖半響,輕輕一歎,伸手撫摸著旁邊幾乎有半個他那麼高的長紫鐵木盒。
手指按上盒上機關,啪的一響,盒蓋微微打開。
銀亮森冷的的寒光隨著盒蓋的開啟照亮了他的深邃的雙眼。
那是一柄寬大的長劍,許尺長,一指寬,中間繁複地雕刻著詭異的花紋,顯得十分厚重沉銳,劍鋒兩邊卻打磨得薄如蟬翼,吹毛即斷,犀利之極。
玄淩耀目光恍惚地逡巡在劍上,清瘦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撫摸上去,忽然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了回了神。
他盯著手上被割出的傷痕,忽然為劍之鋒利笑了一下,搖搖頭,不去理會,目光卻落在長劍旁邊,鄭重放著的一方小銀盒。